三堂會審,各方刁難齊上!(1 / 3)

六皇子的話無疑是一記驚雷,當場炸了開來,咀嚼著六皇子的話,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蒼翟?竟然是蒼翟打的!

北燕皇帝的臉色當場就變了,眸中隱約多了幾分擔憂,就連身形也是微微一晃,似乎怎麼也料不到,這件事情會和蒼翟有關係。

目光掃過榻上的六皇子,衣服上沾了鮮血,張口說話時,還因為牙齒掉落的關係,有些口齒不清,更加嚴重的是那根斷了的肋骨,打得這般嚴重,他怕還真是沒有手下留情啊!

蒼翟啊蒼翟,你就這麼不消停麼?公然打六皇子,不就是等於在打他的這張老臉麼?

變臉的不僅僅是北燕皇帝,就連皇太後在意識到這個名字是誰的時候,方才輕聲啜泣的她此刻已經收好了淚水,滿臉的嚴肅,“蒼翟?他怎麼在這裏?”

當年的那個孩子,不是被皇兒趕出了北燕了嗎?他怎麼又出現了?

皇太後的視線一一掃過眾人,似乎是想聽到一個確切的答複,二皇子“本分”的別開眼,似乎不願亦或者是不敢說,但心中卻是明白,皇太後這些年深入檢出,不知道蒼翟回國的事情也不為過,不過,皇奶奶如今知道那蒼翟回了北燕,對這件事情,更是不會坐視不理。

父皇一直十分敬重皇奶奶,若是皇奶奶出麵,很多事情,便是父皇想阻撓,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北燕皇帝眸子一緊,心中大叫不好,為何陰差陽錯的,母後會遇見這件事情?母後知道了,隻會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桂嬪娘娘壓下心中的悲痛,眼裏閃過一絲怨懟,“母後,臣妾聽聞,這次東秦護送秀女來的人,便是一個叫蒼翟的男子,母後,你要為您的孫兒做主啊,看他現在這模樣,那有多痛啊,連肋骨都被他打斷了,他還說要打死璘兒,璘兒好歹也是一個皇子,也是母後的孫子啊,他便如此不當人命,想要置璘兒於死地,母後,你可要為我的璘兒做主啊!”

桂嬪娘娘跪行到皇太後的麵前,拉著她的衣擺,痛徹心扉的指責著蒼翟,她也是稍早聽聞了蒼翟回北燕的消息,那個蒼翟,竟然將她的兒子打成了這幅模樣,她怎咽得下這口氣?

“好了,這件事情,哀家自會處理。”皇太後斂眉,“當務之急是讓太醫好好給璘兒治療。”

“皇奶奶,皇奶奶,璘兒……璘兒好痛啊……那蒼翟……蒼翟……”六皇子抬手,伸向皇太後,滿臉淒苦與虛弱,他恨啊!他清楚的記得在昏死過去之前,蒼翟帶給他的羞辱,那幾巴掌,自己臉上依舊火辣辣的痛,不過,更加讓他心痛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蒼璘目光瞟過二皇子,對上他的視線,便立即撤開,那眼神甚是複雜。

“可憐的老六,皇奶奶會為你做主的。”皇太後心軟了,立即承諾道。

得到了皇太後的承諾,蒼璘心中鬆了一口氣,“皇奶奶,璘兒……璘兒若是死了,一定要……要讓那蒼翟……為璘兒償命!”

蒼璘說著,突地一陣猛咳,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渾身的痛,讓他再也堅持不住,再一次昏厥了過去,昏迷之前,他的視線焦灼在一個人的身上,眼神變了又變。

“璘兒……璘兒啊……你放心,你皇奶奶一定不會放過他的,一定不會,你不要有事啊,璘兒……太醫,快,快來看看我的兒子……”這一口鮮血,讓人觸目驚心,加上再次昏厥,更加讓桂嬪慌了手腳,她希望那蒼翟付出代價,卻不希望自己的兒子真的為此丟了命,她這輩子,沒有得到皇上的寵愛,好不容易懷了皇上的子嗣,幾乎是將所有的籌碼與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他若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叫她下輩子該如何過?

大殿中,圍繞著蒼璘的身旁一團忙碌,而自始至終,北燕皇帝都陰沉著臉,沒有開口說一句話,但是,那神色之間的凝重,卻是任何一個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

“皇兒,你說說,這事兒該怎麼處置?”幾人到了一旁,皇太後端起了威嚴的架子,瞥了北燕皇帝一眼,當年那孩子竟然回北燕了,這件事情皇兒不可能不知道,但他卻似乎沒有打算讓自己知道。

北燕皇帝微微皺眉,“母後,這件事情交給兒臣處理,您年紀大了,且莫要太過操勞。”

“哼,你也知道哀家年紀大了?若不是璘兒命大,哀家今日是不是要白發人送黑發人?”皇太後倏地拔高音調,淩厲的氣勢,讓人為之震懾,宮中的人都知道,平日裏皇太後素來溫和慈祥,但是,並不代表她沒有脾氣,一旦皇太後較起真來,那是連皇上都莫可奈何的。

皇上素來孝順,對皇太後的話,那是百依百順,唯一的一次違抗皇太後的意思,那還是在二十多年前,宮裏的老人都知道,那日在皇上的寢宮裏,皇上和皇太後大吵了一架,甚至惹得皇太後氣火攻心,當場昏厥過去,那一次,皇太後在床上足足躺了一月,甚至引了以前的病根兒,單是調養身體,都調養了好一陣子。

自那以後,皇上依舊堅持己見,不過之後皇上便再也不敢違逆皇太後的意思,而皇太後的性子,也在那之後溫和了不少,不再輕易的和皇上起衝突。

“母後,這事情兒臣會查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北燕皇帝沉聲道,濃墨的眉峰大皺著,怎麼也無法舒展開來。

“查?還怎麼查?璘兒都說了,是那個什麼蒼翟的將他打成這個模樣,連肋骨都打斷了,這證據還不夠嗎?璘兒是你的兒子啊,哀家看了都心疼,你卻無動於衷嗎?”皇太後是何等精明的人,他的兒子她自然了解,當初的那個小男孩兒是趙昭陽的兒子,而這些年,皇兒的心裏一直想著那個死了的女人,這次那個女人的兒子回來,他難保不護著他。

北燕皇帝心中浮出一絲不悅,心想,蒼璘是他的兒子,蒼翟就不是他的兒子了麼?

不過,北燕皇帝卻沒有說出來,知道這事情隻要有母後插手,定不好解決,斂了斂眉,北燕皇帝沉吟片刻,“母後,這隻是璘兒的一麵之詞……”

“一麵之詞?哼,好一個一麵之詞,來人,去將那蒼翟給哀家請進皇宮,讓他來和璘兒對峙,讓皇上看看到底是不是一麵之詞。”皇太後厲聲打斷北燕皇帝的話,絲毫沒有因為他是皇帝以及還有這麼多秀女都在場,而給北燕皇帝留有麵子,霸道的語氣絲毫不容人違抗。

皇兒果然是護著那個女人的兒子的!

“是……是。”太監誠惶誠恐的領命下去,一時之間,氣氛頓時變得詭異至極。

二皇子蒼焱將方才的一切都看在眼裏,他卻是慶幸自己回來得很是時候,若是沒有皇奶奶在場,父皇怕真的就要將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吧,他本就是想試探父皇對蒼翟的態度,單單是經過方才父皇和皇奶奶的對峙,他心中就已經有底了,父皇果然對那蒼翟偏心,如此一來,他的擔心沒有必要啊!

腦中浮現出蒼翟的身影,想起他在離開酒館時說的話,哼,在客棧等著他麼?他便那麼有自信,能夠將這件事情不放在眼裏?很好,既然他在客棧中等著,那麼,他倒是要看看,等會兒蒼翟進了皇宮之後,又會怎樣麵對皇奶奶的責難!

父皇或許有心偏向蒼翟,但是皇奶奶可不會!

客棧裏。

蒼翟和安寧一到客棧,安寧便吩咐大牛去買她愛吃的糕點,等到大牛真的走開,安寧和蒼翟才進了房間,房間裏,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果然站在那裏,看到蒼翟和安寧進門,立即跪在地上,“銅爵參見主子,參見王妃。”

“快些請起。”蒼翟上前,虛扶銅爵起來。

銅爵見到蒼翟,神色難掩激動,本來,他應該在主子來北燕之時,就一路追隨著,可是,主子交代了一些別的事情給他,他一辦完事情,便快馬加鞭的趕來了北燕。

以他的速度,前日本就該到了,臨時接到胭脂的傳話,說是主子另外有任務給他,想到那個任務,銅爵朗聲開口,“主子,鳳家大少爺的藥材,屬下已經全數截獲。”

“好,很好!這事兒辦得不錯。”蒼翟嘴角微揚,那鳳孤城怕一直都不會知道,這一單藥材生意,不過是他設下的一個局,從藥材的源頭到藥材的失竊,都是他蒼翟一手安排,而那鳳孤城,不過是被他玩弄於鼓掌之間的棋子罷了。

他的目的嘛……很簡單,就是要讓鳳家亂起來,鳳老爺子經過那‘大少爺’的死,再受了玄武營覆滅的打擊,饒是他的內心再強大,也會有個承受的極限,而他就是要一點一點的衝破這個極限,讓鳳家老爺子徹底崩潰。

沒了鳳老爺子的鳳家,隻會亂作一團。

在那之前,蒼翟不介意一直不間斷的給鳳家老爺子送些小禮物去“孝敬”他!

此時的蒼翟還不知道,他的這一手設計,加上鳳裕的狼子野心,添油加醋的誇大了事實,已經親手給了鳳老爺子最後的一擊,如今的鳳家,勢必會在奪權之中亂了起來。

安寧聽了二人的對話,微微挑眉,不用問,她也隱約猜到了些微端倪,鳳家怕又有亂子了!

不過,現在她最關心的不是鳳家,而是東秦那邊的消息,想到東秦那邊的親人和朋友,饒是淡定如安寧,此刻也有些迫不及待,“銅爵,快坐下。”

銅爵微怔,“王妃,銅爵不敢,王妃有事,盡管吩咐銅爵。”

銅爵在蒼翟身邊這麼多年,也是一個聰明的主,王妃定是想知道東秦那邊的消息,王爺是他的主子,而王妃是他的主母,他當然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安寧嗬嗬一笑,暗道銅爵果然不愧是蒼翟調教出來的,眼力勁兒可不是一般的好。

“也坐下吧!這裏沒有外人,自家人何必守著那些規矩?”安寧親自倒了三杯茶,親自將銅爵的那一杯端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