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痛割愛,自尋死路精妙設計(1 / 3)

昭陽殿,安寧正安置好了小餘兒,茵茵便領著太醫進了殿內,看到來人,想到自己方才去的地方,安寧饒有興致的挑眉,“情況怎麼樣?”

太醫見了禮,立即答道,“回娘娘的話,太後娘娘她……”

太醫欲言又止,似乎是在思索著,自己這話到底該不該說出口,安寧斂眉,端起手邊的茶杯,略顯薄怒,“你在這皇宮裏也是多年的老人了,你可知道知情不報的罪責?”

太醫身體一顫,猛地跪在地上,再也顧不得許多,“回娘娘的話,臣奉命替太後娘娘把脈,憐兒姑娘借口太後娘娘鳳體尊貴,不讓臣靠近,故臣用了懸絲診脈的方法,雖然不若用手直接探脈精準,但臣卻把到……把到對麵的脈搏不似一個老人家的,反倒是像極了一個年輕人的脈搏。”

安寧赫然起身,那脈搏不似一個老人家的,反倒是像極了年輕人的脈搏?這意味著什麼?

精明的安寧想到方才太皇太後所表現出來的異常,眸子中的顏色深了幾分,目光停留在太醫的身上,打量了片刻,那太醫臉上漸漸浮出薄汗,安寧才淡淡開口,“太醫,你走的時候,太皇太後娘娘可有什麼不尋常?”

“回娘娘的話,臣見脈搏奇怪,於是就請罪,稱臣不善懸絲探脈,探不出太皇太後娘娘的病情,太皇太後倒也沒有追究,吩咐臣退下,說是再重新傳喚別的太醫。”太醫如實說道。

安寧眼中的光芒閃了閃,暗道這太醫倒是一個機靈的,“太醫,你可知道,在這皇宮之中,說出某些話,你就該為這些話負責,你可確定你說的都是真的?”

太醫一抬眼,對上安寧銳利的目光,忙不迭的點頭,“臣行醫多年,這些還是分得清楚的。”

“好,本宮姑且就信了你,你且下去吧,今日之事,不許和任何人提起。”安寧坐回了椅子上,雙眸微斂,隱匿著內心的思緒。

太醫行了禮,退出了殿內,安寧的嘴角卻是勾起了一抹笑意,不是老人家的脈搏?倒是有趣了,這太皇太後難不成還真的越活越年輕了?

這其中的貓膩,還真值得人去探尋。

安寧心中有了底,吩咐人留意著太皇太後寢宮那邊的動靜,似乎是打算和那宮殿裏麵住著的女人玩一出遊戲。

這段時間,西陵國和東秦國的使臣陸續回國,在送別兩國使臣的這天,自從來了北燕國之後,就從來都沒有真正意義上和安寧聊過天的南宮天裔站在了她的麵前。

“天裔哥哥……”安寧依舊叫著這個年少時伴隨著她的稱呼,即便是經曆了前世二人的命途多舛,又或者是這一世二人的命運,在安寧的心裏,南宮天裔永遠都是記憶中那個曾經帶給她無數歡樂與守護的少年。

這個時候,什麼話都顯得多餘,一聲呼喚,一個眼神,便能表達他們的情誼。

“你自己保重,記得我永遠是你的天裔哥哥。”南宮天裔柔聲道,整個征戰沙場的硬漢,便隻有在安寧的麵前,才會有如此柔情似水的一麵,可是,羅敷有夫,自己終歸是沒有資格成為她的良人,可就算是這樣,哥哥的身份也是他最大的慰藉,伸手拍了拍她的肩,那張俊朗如刀刻的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需要天裔哥哥的時候,便讓人傳一封信,無論是在什麼情況下,天裔哥哥都會以最快的速度,站在你的身旁。”

安寧心中一顫,天裔哥哥對自己的感情……

南宮天裔沒有再多說什麼,更是沒有留意到,在他朝著安寧笑得那般燦爛之時,一騎駿馬之上,一抹火紅的身影揮動著長鞭,狠狠的打在馬背上,駿馬疾馳而去……

南宮天裔走到蒼翟的麵前,看著這個幸運的男人,沉聲道,“祝福你們,好好照顧她!”

蒼翟對上他的視線,他對南宮天裔素來敬重,這是一個真君子,“謝謝,你放心,我會照顧她,寧兒希望你能夠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早些找個合適的姑娘,早日成家吧!”

南宮天裔但笑不語,他雖然已經放下了對寧兒的男女之情,但是,成家?這似乎還沒有在他的考慮之中。

南宮天裔轉身上馬,駿馬之上,他依舊是那個俊朗異常,讓許多女子移不開眼的英偉將軍,深深的看了安寧一眼,嘴角微揚,整個人更是輕鬆了起來。

安寧和蒼翟與使臣們一一告了別,兩撥隊伍才徐徐遠行,安寧看著遠去的隊伍,嘴角笑意逐漸擴大,蘇琴說動了舞月,隨其一起去東秦國,但也僅僅是說動了她去東秦國而已。

據說,這些時日,蘇琴將所有的時間都放在了討好舞月的事情上,可他的討好依然沒有讓舞月鬆口下嫁,此番去東秦,舞月也隻是以北燕國郡主的名義,前去做客。

不過,蘇琴對於這個結果也很是滿意了,在他看來,隻要能夠將舞月綁在身邊,感動她是遲早的事情,臨走之時,蘇琴還說了,他的喜酒,蒼翟和安寧一定不能錯過了。

安寧想起他那自得滿滿的模樣,都禁不住好笑,若他記得他這段時間如何對舞月低聲下氣,不知道,他當時的自得滿滿,又是不是有底氣?

“已經走遠了,咱們回宮吧!”蒼翟伸手攬住安寧的腰身,低頭正對上了她抬頭的目光,二人皆是微微一笑。

西行的隊伍中,馬車上的西陵女皇陛下一臉愁容,馬車之上,除卻西陵女皇陛下之外,還有一個紫衣男子,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妙手公子。

在西陵女皇陛下的印象之中,這個喜歡敏敏的男人總是習慣性的掛著一臉的笑意,但此刻,他的麵容卻是沒有任何表情,西陵女皇深諳察言觀色,試探的道,“敏敏在前麵,你不去追她?”

這個妙手公子素來都喜歡追在敏敏的身後,有一個這樣的男子如此珍視著敏敏,西陵女皇自然是高興的,不過……敏敏的心思……想到什麼,西陵女皇無奈的搖了搖頭。

“追?我追得到她嗎?如果追得到,此刻,她是在我的身邊,而不是獨自策馬離開。”妙手公子嘴角勾起一抹諷刺,他總是追在她的身後,可一直追不進她的心裏,她當真有那麼愛那個南宮天裔麼?可那該死的南宮天裔,竟然連注意力都鮮少施舍給敏敏。

西陵女皇皺了皺眉,“你……”

這個妙手公子看來是一個心中透徹之人,麵對心中有別人的敏敏,他的內心怕也是受盡了折磨吧。

“母後,兒臣請母後下旨,促成西陵國和北燕國聯姻。”妙手公子打斷西陵女皇的話,更是讓西陵女皇滿臉的詫異。

“聯姻?你什麼意思?”西陵女皇倒不是因為“聯姻”而吃驚,而是因為看到了妙手公子眼底的那份決然與不舍,以及夾雜著隱隱痛楚的悲傷與無奈。

直覺告訴她,他口中的那個聯姻之人,定是敏敏!可是敏敏……

“敏敏喜歡南宮天裔。”妙手公子開口,說出這一句話之時,他心猛地一緊,幾乎呼吸不過來,他一早就知道敏敏的心在南宮天裔的身上,好些時候,他都會偷偷的聽見敏敏對著空曠的原野,大罵南宮天裔,可是,從那罵聲之中,他所感受到的不是恨,而是濃烈的愛。

在西陵國之時,他可以告訴自己,時間能夠消弭一切,隻要他陪在敏敏的身旁,她終究會看到他的好,進而收回對南宮天裔的愛,而愛上他,可是,這一次的北燕之行,無疑是讓他認清了一個現實。

有些東西,就算是時間也無法消弭,就像是敏敏對南宮天裔的愛,或許,等到許多年之後,時間也無法消弭最對她的思念與愛意。

在認清了這一點之後,他想了很久,終究還是做了一個決定。

“可是……你是她的夫君!”西陵女皇眉心皺得更緊,果然是如他所猜想的那樣嗎?

“母後,兒臣鬥膽喚你一聲母後,這個夫君是怎麼得來的,母後也是知曉的,可母後應該不知道,我和敏敏隻有夫妻之名,從未有過夫妻之實。”妙手公子眼底的苦澀更濃,要不是西陵女皇以及各位皇姐所給的壓力,他和敏敏這樁婚事,如何能夠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