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直麵(2 / 3)

隔月,太後與看了欽天監測算的日子,最後選了個來年初秋的日子作為婚期。日子既然選好了,便要擬定婚書下聘了。

太後想起卿侯府的江琬,順嘴問了問她的情況。

桂嬤嬤道:“頭次風疹治了十天就見好了。不過這段日子時斷時續,一月總會犯個三兩次,痊愈的日子也有長有短。她倒是說身上不癢了,可身上的紅疹卻一點都沒消退。”

“我看這丫頭是強撐著。”為了嫁進王府,有病裝沒病也在情理中。不過太後是不會讓身子骨有問題的丫頭近身祁連修的。且不說她生不生得出孩子,一旦過了病氣給王爺可就是大事。“罷了,這孩子的事就撂下吧,你也不必再派人去瞧了。”

桂嬤嬤心知太後這是棄了江琬。“是!”

“上次叫你挑選那幾個適齡的世家姑娘,都給哀家叫來。”太後又道。

桂嬤嬤依命行事,傳了太後懿旨下去,但結果卻不盡如人意。

“三位姑娘中,有一位抱恙,染了風寒在家;另有一位隨母歸鄉探親;再有一位是張大人家的千金,前些日子已經訂親了。太後您看,最後這一位還需召進宮來麼?”

“訂親?這麼快?”太後驚訝道。

桂嬤嬤點頭,“聽說是張大人一眼看中的後生,其父正好是張大人的同窗好友,親事便很快定下了。”

“這麼巧。”太後皺眉,總覺得最近的事兒都有點邪性。

祁連修又來給太後請安,依舊是沉著臉,冷如冰山。

“孩子,你這是怎麼了?”太後喚祁連修近身,忽聞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兒,而這身衣裳也是昨天穿過的,“你又去哪個大臣家裏喝酒了?”

祁連修忙作揖賠錯,蔫蔫的,像個霜打的茄子。

“好端端一個俊郎兒,蔫成什麼樣兒,丟不丟人!”太後恨這孩子不爭氣,他以前可不是這樣。

祁連修悶悶地,垂著眸子,一聲不吭。

太後突然想起他前段日子給祁連修賞的美人,勸他道:“既喜歡喝酒,便在家跟你那些妃子們喝,也比在外頭強。”

“孫子和您說過,提不起興致。”祁連修黑著一張臉,很難看。

太後忽想起祁連修不舉的傳聞來,難道是真的?太後不大信,命人傳太醫給祁連修診脈。

祁連修卻不肯,匆匆告辭。

“太後,王爺心思重,若真有什麼短處隻怕不願讓您當場揭穿。不然這以後真沒法見您了。”桂嬤嬤提醒道。

太後一個頭愁成兩個大,想想這段日子的折騰,真是枉費心思。“罷了罷了,隻要那個江丫頭真心待他好,他也願意喜,哀家就不管此事了。這事兒鬧得一天比一天亂,頭疼。”

桂嬤嬤忙高興地應承,這就要傳消息給王爺。

“慢著,”太後叫住她,又道,“你跟王爺說,若有卿侯府和柳府為她作保,哀家再高興不過了。”

桂嬤嬤領命,依話傳達。

高德祿聞訊高興地跳起來,真替王爺鬆口氣。這些日子王爺為了這件事“折磨”自己,可謂是煞費苦心,不但自黑‘不舉’,還要整日裝紈絝喝得爛醉,這根就不是王爺平日的作風,他在一邊都看不下去了。

“王爺,太後改了主意,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咱們隻要讓江姑娘認祖歸宗,這一切就都解決了。”

祁連修嗬斥一嘴高德祿,不許其亂言。“她認祖的事兒本王不會同意。”隻要她不願意,這世間就不可以有人強求她。

因為他要娶她,她就要承擔這些莫須有的揣測和壓力,她的心裏頭該是比誰都難熬。

事因他而起,自要由他來解決。

是夜,高德祿伺候王爺歇下,便悄悄退出來。他喚兩個小太監在門外守著,自己則悄悄地騎馬從王府後門跑了出去。

江清月已經睡下,忽聽章嬤嬤叫喚她,心知有什麼事兒,披了件衣裳,便讓章嬤嬤進門。章嬤嬤說話的功夫,江清月已經穿戴好,她簡單地將長發挽髻,簪了兩根銀簪。因為剛醒,睡意未退,迷離的雙眼略有倦色,憑添幾分慵懶隨性。

章嬤嬤禁不住多看她兩眼,才想起說起正事:“高公公此來怕是有要緊事。”

江清月喝了口杯冷茶給自己醒腦,便帶著章嬤嬤去見高公公。大姐和三弟那邊都已歇下,便不讓人去折騰他們。江清月決計先看高公公說什麼,再做定奪。

高德祿一見江清月,便哎呦叫一聲,給江清月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