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祿眼珠子滴溜溜直轉,立馬搖頭表示:“王妃,這件事真跟王爺沒關係。”
“知道了,去,把他叫來。”清月吩咐道。
高德祿委屈的抽著苦瓜臉:“王妃,奴才剛不是說了麼,跟王爺沒關係啊。”
“你心虛什麼,本妃隻叫你去叫個人罷了。怎麼,本妃使喚不了你?”清月反問。
高德祿搖頭,急忙忙轉身去辦。不多時,祁連修便手指一卷畫進了門。他一見清月,便滿麵春光笑問她怎麼樣。
清月笑嘻嘻的點頭:“剛打發走倆,說是隔天還要來再瞧瞧我。”
“他們也是關心你,真是好親戚!”祁連修故意感慨道。
清月挑起嘴角,目光發亮的看著他:“你確定該誇的是他們,而不是你?”
祁連修故作不解的看她。
清月嘿嘿笑起來:“我納悶這些人怎麼都跟商量好似的,紮堆來。我就順口問了問高德祿,他答得好啊,說王爺跟這事兒一點關係都沒有。王爺,您覺得呢?”
祁連修也笑,突然轉頭送高德祿一記淩厲的眼神。
高德祿嚇得一哆嗦,低著頭,一聲不吭。
“別怪他,他也是同情我一孕婦。”清月笑道。
“哼,他更知分寸,知道本王在這事兒上不會跟他計較,才故意報信兒討好你的。”
“是麼,我還以為是我夠聰明才——”清月看向高德祿,正好看見他偷偷上揚的嘴角。
好你個高德祿!
祁連修在一邊笑著,客觀評判:“都說一孕傻十年,果然不假。”
“王爺!哎——呦,疼,好疼……”清月突然變了臉色,捂著肚子,直流淚。
祁連修慌了,一邊問她怎麼樣一邊喊人叫大夫。王府裏早備好了四個接受婆子,兩名禦醫。
眾人扶著江清月進了產房,便開始進進出出端熱水。
祁連修被章嬤嬤請到廂房候著。他剛坐下,就聽見清月叫一聲,忙站起來,要去看她,硬是被章嬤嬤拉了回來。
“祖上傳下來的規矩,男人不能進產房。王爺暫且先等著,頭胎是難了點,有些疼,但總會熬過去的,請王爺放心。”
“什麼狗屁祖宗,定這種規矩。”祁連修從沒聽過清月這樣撕心裂肺的叫,聽著直心痛,一拳打在門上。
眾人嚇得不敢言語,隻眼巴巴地看著產房門口進進出出忙碌的丫鬟婆子們。
祁連修就一直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望著產房的方向。
這是小廝跑來稟告:“江大老爺來辭行。”
“叫他趁早滾!”祁連修說罷,見小廝為難的還不走,目光發狠道,“他若不走,亂棍打出去,但不許見血。”
祁連修本不信這些忌諱,但為了清月和孩子的安危,他寧可信其有。
兩個多時辰之後,祁連修終於聽到孩子的啼哭聲。他激動不已,甚至忘了擦拭自己的滿頭大汗,直奔產房正門去。
章嬤嬤抱著剛出生的小世子來給王爺道喜。
祁連修看都沒看,伸脖子往門裏瞧:“她怎麼樣了。”
“母子平安,王爺放心。”章嬤嬤將孩子往王爺懷裏送。屋裏頭還沒收拾幹淨,她怕王爺忍不住,便先逼她抱孩子。
祁連修這才低頭,仔細看那孩子,雖然醜巴巴的,但他一下子就喜歡上了。他先問章嬤嬤該怎麼抱,僵硬的伸手做出相應的姿勢,托住軟綿綿的孩子。那一瞬間,他忽然覺得內心澎湃,通身暖融融的。
“瞧這孩子的眉眼,長得真像王爺呢。”章嬤嬤笑道。
祁連修抖了下嘴角,確認問:“我……們長得真的相像?”
“當然,他是王爺您的兒子,自然像您啊。”章嬤嬤繼續樂道。
祁連修挑眉看著自己懷中醜巴巴的兒子,點了點頭。罷了,看在他是自己兒子的份兒上,就同意他長得像自己吧。
問秋帶了十幾個丫鬟出來,轉而跟章嬤嬤說:“一切都收拾妥當了。”
章嬤嬤這才引祁連修進屋。
清月額頭還有些濕潤,半眯著眼睛,一臉倦意。
祁連修抱著孩子湊到她跟前,“清月,快瞧瞧,咱們的孩子。”
清月睜大眼,微微抬首看著他。這一眼瞧了好長時間,清月伸手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臉蛋,笑道:“不像我,倒是很像王爺。”
祁連修仔仔細細看著這孩子。臉有些紅,皮膚皺巴巴的,他緊閉著眼,五官好像也沒那麼清楚。
為什麼都說長得像他?
“聽你的,你說像就是像。”
清月聞言忍不住笑:“怎麼能是我說是就是呢,是真像。難不成王爺沒瞧出來?”
祁連修尷尬了下。
“噗,原來王爺竟不會看孩子的五官。罷了,也不奇怪,等過兩日的,長開了些,你就容易辨別了。”清月奮力起身,稀罕的把孩子抱在懷裏。祁連修也脫了鞋,湊了過來。
一家三口湊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