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李執…我…不會拋下你的,就象,就象那時你沒有拋下我一樣…”他渾身一震。

“李執,我懂的,那種被拋下的、獨自一人的感覺,我懂的。”我的聲音幾乎是哽咽的,因為,不由自主的,我想起了那麼多被我故意遺棄在歲月裏的回憶。

他們像小刻刀一樣,在我的心頭一下一下地雕刻著,它們才不管我是否已經傷痕累累。孤獨、嫉妒、失望、膽怯、怨恨,它們踩在我心頭的傷口上盡情地笑著、鬧著。

我總是在想,李執大概和我是一樣的人,從小飽嚐孤獨的滋味。

我發現我看到的李執就象是冰山一角,有時我看到的他意氣風發,他的依稀淺笑,他的驚鴻一瞥,足以顛倒眾生。

有時我卻又窺到他油頭狡猾的小詭計,麵不改色地扯著他的小謊。像隻笑眯了眼的大狐狸四處搖著尾巴炫耀他的奸計得逞。

如今卻又撞破了他浮華的表麵,就這麼直接的,看到一個脆弱的他。 一個在陽光下成長的人不會有如此多麵。李執也曾向我提起他的道觀生活,無非就是那麼幾個字:師父慈愛,同窗友愛。

可我不信。

因為他在說這話的時候,他眼底的那抹溫潤的光,消失殆盡。

李執…你到底有怎樣的過去呢?我不敢去探尋,李執將它放在最深處。一個我夠不到的地方。

這時,一直抱著我的李執卻突然放開了我,離我很近很近的,靜靜看著我。

此時,破曉。

太陽的光芒撥開籠罩大地的混沌,一瞬間,光芒萬丈。借著那微微刺眼的光,我看到李執的眼圈略顯紅腫,其他,再也看不出曾經哭過的模樣。

他又掛上了他標誌性的淺笑。

“景景。”

他喚我。

“嗯?”

“你要補償我。”

“額,好罷。”

“說好了啊。”

“煩不煩,快點說。”

“你一定都要兌現啊。”知道了!看你的狐狸尾巴都翹到天上了。看來這回是要被這家夥算計了。

不管了,認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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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說。”

“你誤了我的十年呢~”

什麼?!

“我是說,昨晚為了找你,我錯過了十年一遇的天狗食月呢。”

這確實是我的不對來著…可是…你誤了我的十年…我怎麼覺得這句話有歧意呢?怎麼就象…一個深閨的怨婦絞著她的手帕子在埋怨她那薄情的相公似的…

“那…用你的一生當中的十年來償我的十年好不好?”

李執像是在開玩笑似的、清描淡寫的、在雙目紅腫的情況下笑眯眯的看著我。

這就是…我這一生中聽過的最動人的玩笑話。

“好,好罷。”

十年,對我來說並不是一段很長的時間,於是,我就隨口答應他了。可誰又會預見到,我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零零碎碎的累加起來,不多不少正好十年呢。

我想這就是所謂的,造化弄人。

作者有話要說:人無完人,李執就是這樣的人。他從不在大眾的麵前展現他的脆弱,但並不代表他不會脆弱。

16

16、念奴嬌·男子 ...

——歲月就是一把無情的刀,不知不覺中,就削去了那些兒時最懵懂的情感。鸝姬,這不是你的錯,也不是他的錯,更不是時間的錯。是啊,我們都沒有錯,隻是我們都錯過。

或許,真的是鸝姬說話管了用,又或者是李執他老人家確實是名聲大噪。

總之,在李執已經在鴻鵠城呼風喚雨了將近一個月之後,我們神秘而淡定的城主終於不淡定了。

“請次公子到寒舍一敘。”

鴻鵠城的第一樂師黃鸝鳥親自將消息為李執帶到了。

李執淺笑,“敢問鸝姬大人,可否略微透露城主大人有何喜好?草民也好先行準備。”

黃鸝有些不好意思,“公子過譽了…我不過是與城主有些沾親帶故罷了,倒算不得什麼大人。至於城主的喜好…這…這倒說不準。隻要記得城主是個比較…嗯…比較奇葩的一個人就行了。”

奇葩?!我記得這城裏的妖精都很不靠譜…

我怎麼突然覺得這個城主非常不靠譜…當我和李執看到這宮殿般的“寒舍”,我就覺得事實證明我是對的。

當我和李執站在這朱紅的、三人高的大門前,我聽到了黃鸝的聲音:“稟城主,次公子及其同伴帶到。”

然後我就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是嗎?快給本座請進來吧。”

男人?難道城主大美人還要找個發言人?這倒也是,大美人一般都是笑不露齒,輕言細語的。這城主,說到底到還是有些大家閨秀的樣子的。

隻不過…

本座?我皺了皺眉。

然後我們就進入府內,看到了這樣一個景象:有美人躺在貴妃椅上,香肩半露,長發如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