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然後追出門外,卻早已不見人影。

我卻自言自語的說:“我縱然是懂,可那又怎樣呢。”

這份感情,我懂得,可我不想懂得,不敢懂得。

之後又是三四天不見李執。然後見到眼角發青的他,他隻說了幾個字:“收拾東西,咱們回西海。”

然後他就衝進他的房間裏去呼呼大睡。

發生什麼了?為什麼就突然回去了?城主會放人嗎?

我歎了口氣,再多的疑問,很快就要見分曉了。

於是我花了一天時間收拾東西,那把折扇和那盒胭脂好好的、鄭重的放到箱底,然後在我的周圍創造了一個空間,將箱子放進去。

第二天正午,李執醒來的第一句話是:“走,咱們上城主府去。”

然後就把我拉上了馬車。

誒?哪來的馬車

?還沒等我想清楚,城主府就到了。

然後我就看到了一位翩翩公子和黃鸝在一起。鸝姬看到我,微微向我點頭表示問好。

“朕已經恭候你們多時了。”

朕?

竟然是那個戈欸。

他穿著一般富家公子常穿的錦袍,眼角挑起的兩羽也不複存在。頭發也梳成了成年男子的髻,而不是像第一次我在百花肩輿上看到他披散著頭發那樣雌雄難辨。

他今天穿的人模狗樣的,我都沒認出來。

他瞧了我一眼,然後又對李執說:“你口口聲聲說你是道士,咱倆不合適,可你跟她就合適了?我和她,不都是妖類?老朽就沒看出她比我哪好。”

李執不說話。

“末將就是喜歡冒天下之大不違,怎麼了?本王喜歡男人怎麼了?”

那個城主滿臉不甘。

“可是,次君,我告訴你,我是因為喜歡你才放你走,你不要妄想我會改變我的取向!”

我注意到一旁的黃鸝神色逐漸黯淡。

“過來吧,我送你們回去。”

說著城主就拿起了一瓶發著紫色熒光的液體,用手指沾了一下,然後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房間畫了一個極大的奇怪的字符。

他一邊畫一邊說:“你們有什麼屁話就快說!省得半個時辰後我們就永不相見了!”

我看出他畫的是某個禁製的解咒符,這東西一旦解開一定會有什麼不得了的結果,我一急,大喊:“你這個瘋子!你到底要做甚?!”

他一愣,然後輕蔑地笑著說:“嗬,我不過是受次君之托,將你們送回西海罷了,倒像是我做了惡人!果然在你們眼裏龍陽就是瘋子…次君,在你眼裏我也是如此嗎…”

李執靜靜地看著他,然後說:“未嚐。”

那隻金絲雀說話的口氣明明是惹人生氣的,可卻讓我的莫明一痛,一股子悲涼湧上心頭。我突然那麼後悔我剛才所說的話,可是覆水難收,就悄悄地埋下了頭。

“次君大概還沒告訴你,我的鴻鵠城原來可不叫這名字。”

我瞪大雙眼看著他。他又嗤笑一聲:“它原來叫鏡麵城。一會兒你們就知道它為什麼要叫這名字了。說好了,你們永遠不能告訴那些無知的人類關於鴻鵠城的事。”

“否則……”他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我看到李執鄭重地點頭,我也小聲應了一句。那隻金絲雀畫完了符咒,惡狠狠的說:“你們有什麼遺言快說!”

我看了看周圍的人,也就隻有黃鸝可以說上話了。

我挪到她身邊,對著她的耳朵說:“阿鸝,要持之以恒啊。那隻金絲雀大概是迷了心竅才喜歡男人的,總有一天,那瞎子也會看到是你一直站在他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