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瞞著也沒有關係的,隻要她在他身邊,一切都沒有關係。李慶昭的事,他再慢慢查就是。
若是有麻煩,他出手直接解決,本來,李慶昭也留不了多久了。
他也不介意把這個時間縮短。
沈君笑是有事務沒有處理完就先回了家,這會他還得再看卷宗,福建送來的那些人該要清理了,再拖下去,不管是豐帝還是瑞王都該不滿。
瑞王為了配合他行事,已經有幾日沒上朝。
琇瑩見他去取了卷宗過來,就攤在炕幾上看,她就安靜的剝橘子,把橘子剝得幹幹淨淨的,一瓣一瓣送到他嘴邊喂他。
沈君笑是真的專注,連頭也沒有抬,隻是張嘴,合上。
琇瑩是比較少看到這樣的他,處理公文,微微低著頭,露出線條硬朗的側臉。沉穩、內斂,是成年男子獨有的氣質。
她每看一眼,心頭都要重重跳一下,隻覺得她的三叔父果然是世上最好美的男子了。
她就偷偷挪到他身邊,靠在他肩膀上,不時抬著看他。
沈君笑也不介意這多加的一丁點重量,偶爾一側頭就能見到她的感覺也叫他愉悅,兩人就那麼靠在一起,滿室溫馨。
琇瑩靠著他,看看他,剝剝橘子,時不時還往幾上散落的紙張和卷宗看。
他是在看近來鬧得沸沸揚揚的福建貪墨案,紙張上寫著都是大人物,瑞王、劉蘊什麼的。她就有些好奇,她被百姓愛戴的三叔父是怎麼辦案的,落在紙張上的次數也漸多。
而她看著看著,也從他來回翻看的動作間理出了些情況來。
瑞王是被指責嫌疑最重的人,並且有著人證,但缺物證。她的三叔父對著人證,看的是那些人證的履曆,從為官開始,然後再一點點比對。
這是在分析這些人是哪個黨派的,是不是別人在渾水摸魚?
再然後,她又見到他取出從卷宗下壓著的信封。信封是開過口的,他取出信來,琇瑩就看到信裏寫的都是人名和近期跟誰有聯係和通訊的事。
那些人名,是指證犯人的名字。
看來這封信是她三叔父另外的調查,就是用來確定那些犯人身後勢力的。
看來瑞王是有冤情啊。
很快,沈君笑就將東西都收了起來,喊來連慶。琇瑩忙坐正,還被他打趣似的看了幾眼。
連慶進屋,沒敢抬頭,隻安靜立在那裏聽吩咐。
沈君笑把信封遞了給他,說:“這裏的人有四五個劉家那裏的,你讓人去查這些人家中有沒有做什麼生意。”
劉家,哪個劉家?
琇瑩想了想,覺得可能是杜羿承外祖那個劉家,所以指證瑞王和劉蘊的人,有劉家安排來誣告的?
她正想著,就又聽到沈君笑說:“關注一下劉閣老派係今年拉攏的舉子,劉蘊那邊似乎有動作了。”
琇瑩聽到這兒,心頭又一跳,她知道父親和沈君笑都準備讓兩個劉家鬥起來,看來是在會試上就有安排了?
她心兒怦怦跳,今兒總算是知道了李慶昭和杜羿承其實已經暗中都在相互算計了。
希望兩人鬥去吧,別來禍害她三叔父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