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趕了過來。那天我正從小吃街上拐出來,手裡拿著幾串當地的特色烤肉串和兩罐啤酒朝古城牆邊上走,結果,古城牆旁紅紅的夕陽下正站著一個人,滿臉的疲憊之色,一身的塵土,看到我的時候隻微微笑了一下,然後接過我手裡的肉串和啤酒先步上了城牆。無奈之下,我也隻好跟了上去。
坐在枯草蔓生的古城牆上喝著啤酒吃著肉串看著落日,我們誰都沒說話。
等天色徹底暗下來,看無可看的時候我們下了城頭,重新拐進小吃街,我帶著他閒逛,“想吃什麼就說一聲,這個月我剛發工資。”我說。
他點頭,“你幫我推薦一下吧。”
“好啊,羊肉泡饃來一份吧,酸辣粉也來一份,辣味肉串剛才沒吃夠,再叫幾串,我還想吃海鮮的,就再添個魷魚串吧,……”我念叨著,然後將那些食物一一點上來,兩人就坐在小攤旁吃了起來。
吃飽了我就起身看他,“學長,你住哪兒?我現在住我們這邊的宿舍。”言外之意就是沒可能會帶他回去安排他的住宿。
他點頭,“我住賓館。”
“來讓我幫你查帳嗎?”我問,然後伸手,“帳本呢?拿來給我。”
“我沒帶。”他搖頭,微笑的看著我。
我一愣,“……”
“聽說你申請提前畢業並通過了答辯,聽說你跟陳經理來到了這邊,來看看你過的好不好。”
“哦,我們過的都挺好的,這邊的事還得過段時間才會結束。”
他點頭,然後抬頭看了我身後一眼,說,“我住的地方就在前麵,要不要過去坐一下?”
我回身,看著身後一排賓館,皺了眉,“你住這種地方怎麼行?”一些賓館裡的治安非常不好呢。
回頭去看他的時候他卻正在笑,笑得似乎很開心,也將他一臉的疲憊沖淡不少,“不是,我是住在那個賓館。”他伸手一指我身後某一點。
我順著他手指去看,結果,看了一家軍人招待所。立刻就尷尬了,我……我還以為他會住在那種小賓館裡呢。
看我尷尬他就笑,然後拉著我往招待所走,我被拉的有些不習慣,但腳步還是跟了上去。邊走邊問,“你怎麼住在軍人招待所的?你又不是軍人,也不是軍官。”
“我不是,但我爸是啊,跟他打聲招呼這邊的軍區就給留房間了。不是有人教訓過我說,‘我們都不是孩子了,該利用的就充分利用’的嘛~”
得,他在這等著我呢。我那是說讓他把這關係用在這種雞毛蒜皮的小地方麼我?我冤不冤啊?!
別被“招待所”三個字騙了,所謂招待所隻是沿用了上個世紀50年代的說法而已,其實,招待所的用途和裝修早就超越了其名詞涵義,走廊其實很普通,一壁的白色,看上去很樸實,隻要忽略掉那厚厚的吸音高質地毯的話,走廊的燈光也很省電,明而不昏,隻要忽略掉那燈的低調的華麗的話,房間也是如此,基本上許多設施比五星酒店來的更舒適新潮。丁染墨的爹厲害,托朋友讓人給他兒子安排住宿怎麼可能不安排最好的?所以,我一點都不意外。
灰色地毯、一壁的白、超大電視、三重窗簾、歐式落地燈、巨大的穿衣鏡,五星賓館裡有的這裡一應俱全,甚至比那些高級上星酒店設備更新。
他讓我坐在沙發上,從果盤裡拿了水果給我,然後看著我笑,“我跟我父親說了,讓他長期在這裡給我安排個房間。”
“啊?你要在這長住?”我一愣。
“也不算是,我打算每隔兩三天就過來一次,其他時間都在B城。”他仍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