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2 / 2)

一直把他當作小孩兒看待,如今同在一匹馬上,才知道其實他已經比我高多了,隻是一張臉又嫩又可愛,其他地方,比如我背脊碰到的胸膛,挺結實,喉結也很明顯。想到他上次跟我說將近十八,我才醒起自己太疏忽,他到底也是個男人了。

想到這裏就有些拘束,身子下意識地往前擠,他卻下手更緊地摟實我的腰,把身體微微向前弓,雙手又握住韁繩,我整個人就像被他扣在懷裏一樣。

皺起眉頭看他,他就一副天真燦爛的笑臉,茶色的發在陽光照射下變得更淡了,原本就白皙的皮膚變得更剔透,又有一層淺粉色,似透明了般,隻有笑起的小酒窩在臉上留下陰影。

本來就大得發散的深黑色瞳孔近距離地盯著我,一派天真,絕無半點邪念的樣子。

等進了祁寧邊城的城門,劉大才解釋說昨日出去是為了躲避風聲,避免被人發覺是從文赫去的,隻好在客棧過了一夜,當作劉大遠方來的故友,介紹到無域的總館裏去。

令我驚奇的是,眼前居然是一家織布廠。果然大隱隱於市。

裏麵無論紡紗還是浸染、晾曬、洗滌的人全都是男人,看到有人進來,好奇地看過來,都二十來幾的歲數,最小的起碼也有十七八歲,上身都裸露著,都曬得一身古銅色,很健康。

有幾個男人對劉大打了招呼,劉大豪爽地扔了一些東西過去,哈哈大笑地把我們帶上樓。

丁朔並沒有多看,到哪裏都隻是跟著我,伶牙利嘴聰明機靈什麼的都給收了起來,非常懂得到什麼場合就裝什麼孫子這個道理。

這裏的樓梯很長很陡很高,也許是織布所需,但我知道更多的是為了方便其他事情。

直直上到第三層樓,劉大才帶我拐著走進一間房裏,而後還是一樣織布廠的氣氛,一丁點不專業都沒有,甚至牆上還掛著朝廷的生產合格書、獎狀一類。

劉大敲了敲裏門,讓我們坐著等,他開門走進去。裏麵一直沒人吭聲。

足足等了半個時辰之久,我和丁朔期間隻對了幾句“渴嗎?”之類的話,就再也沒說,最多也以眼神交流。出門在外,處處小心是必要的。=思=兔=在=線=閱=讀=

劉大出來後,讓我們進去,他就離開了。

房間不大,但被收拾得很整潔,裏麵有兩個人,一個坐著,一個站著。

坐著的那個男人麵目和善,眼裏卻有非常銳利的光,像禿鷹一樣時時刻刻尋覓獵物,奇異的是這個人毫不遮掩這樣銳利的眼睛,分明地暴露出來,和這張微笑著的溫和的臉卻無絲毫不協調。他一隻手放在桌上敲著節拍,另一隻隻有空空的袖子,安穩地垂在那裏。

站著的男人很明顯是貼身保鏢,穿著武服,臉上沒有表情,額頭上還有刀疤,看起來分外猙獰。個頭又極大,身體壯得跟一頭猛虎般,雙手背在身後,又規規矩矩地低頭站著,我進來也沒有看一眼。更可見得他的老板是比猛虎更可怕的角色。

“你叫,戒?”他的身影沙啞,有些扯著嗓子說話的感覺,雖然難聽,但也過得去。很明顯就是差點被人割破喉,難得還能痊愈得那麼好。

“是的。他是我弟弟,丁朔。”

“女人?”聽到我的聲音,他把音調抬高了些,沙啞的聲音更加刺耳,和他那副帶著笑臉的和善完全不搭。

“我比你這裏任何一個人都出色。”我的聲音冷冷的,卻沒抬太高,初來乍到,氣勢是要有,但也不能讓人感覺輕浮。

他盯著我看了好久,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有趣、有趣,來我這裏的人,還沒有一個敢在我麵前這麼說過,看來劉大說得不錯,你這個人……哈哈!你,不怕我嗎?”

“怕的是老板右臂過肘一尺的截肢,還是喉頭半寸過一的舊傷?”我依舊麵不改色。

“啊……哈哈哈哈!不容小覷、不容小覷啊!真是後生可畏,年紀不大,怎麼說出來的話銳成這樣,哈哈哈!莫離你說,是不是我老了啊?”

旁邊站著那個不出聲幾乎可以當空氣卻非常有壓迫力的男人一板一眼地說道:“不,五爺。”

“喲喲喲,你看看,身邊天天跟著這樣的大木頭,一點意思都沒有,你們這些年輕的一來,我就好像又活起來了,啊哈哈哈……好吧,看你也累著了,讓莫離先帶著你下去吃飯吧,我這把老骨頭不方便,就罷了。”

謝過這個叫做霸五爺的男人,也就是劉大說的無域目前的大當家,莫離,那個大塊頭就把我們帶下樓去,直直走到地下一層。

這一層就是真正幹活的地方了,一間非常寬廣的操練室,想必他們平日的身子骨就是在這裏練的,裝置雖然粗陋,但很齊全,一些免不了的刀劍槍錘,還擺著用來練空手拳腳的木人。

在我上去又下來的那麼長時間裏,本來在幹活的那群人都已經吃飽飯開始練功,此時看到莫離把我們帶下來,一個個又停下了手頭的事,看了過來。

這些眼神裏複雜的成分倒不少,有歡迎的,也有抗拒的。但無論如何,日後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