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身體和大腦跟上了節拍,我已經被打飛到酒棧門外十來米遠,莫離驚訝地捂住腹部的傷口,正常人在受了他極具威力的一掌之後,全身都已經不受大腦控製了,但我卻還能在那個千鈞一發的時刻,趁他不備刺中他,對他來說簡直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不過受了他的那一掌之後,我開始發現自己身體的不對勁,外麵好好的,但裏麵就在不斷翻湧,哇啦一聲吐出血來。
“很可惜,我知道你最大的弱點。你沒有內功,是敵不過我的。”莫離慢慢朝我走過來,裏麵那個男人也把那個叫做小琴的女人抱了出來,放在地上,惡狠狠滿臉仇恨地朝我奪命來。
我冷靜地站起來,等著他們慢慢靠近,手裏的利器已經夾在食指與中指之間。
莫離很謹慎,慢慢跟我對峙著,但他身後那個男人明顯已經很沒有理智了,大喊了一聲:“我要殺了你!為小琴報仇!”就死命衝了過來。
“阿段!不要魯莽!”莫離聽到,立刻散開注意力,對著那個向我跑來的男人大喊,但那個男人明顯無動於衷,氣恨的臉憋得通紅,一副猙獰的模樣和雙頰的淚痕表現出那個小琴對他有多重要。
我嘴角淡淡地挑起一個笑容,左手對著不在注意力的莫離射了出去,然後整個人站定,緊盯著朝我跑來的那個男人,雙腳自然地打開一步,右手夾著的碎屑是最利的那塊。
五步,四步,三步,兩步——
一步。
他的刀已經握在手中,衝過來對著我,極其迅猛地出刀,當真是遇到了一個好手,但是,再厲害的刀法,再厲害的高手,最忌的就是在打鬥中參和了私人感情,這一丁點都跟仇恨的爆發力沒有關係,這隻會讓人心混亂,無法定下神來分析對手的動作,一心隻想著要贏的人,往往沒那麼容易贏。
因為早就站好了的步伐,無論他怎麼出刀,我隻要順著他的刀鋒走向,一個轉身,便能越過他的長手,手中的利器毫不猶豫地劃破他的咽喉。
抓住那個人的衣襟,感受到他身體慢慢失去重心,咽喉噴出來的血液越來越多,他靠著我緩緩滑倒在地板上,兩眼一瞪,心髒停止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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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看來是我低估你了,五爺這次果然找到一個好家夥,難怪那麼急著要把我除掉。”莫離的眼裏已經開始有了憤恨和不甘。
“錯。”
我冷冷地說,但聲音一大,胸口又有股血腥湧了上來,看來莫離的這一掌不輕,不知道是不是把我的肋骨打斷了,還是肺。
“五爺要我查清楚,他雖然猜到了,但是還是讓我查清楚。”我實話實說,因為依我的感覺,霸五爺還是希望這件事是假的。
“你住口!我不想聽你說這些,今天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要為他們報仇!”莫離的眼睛因憤怒和不甘而變得火紅,就像一頭發怒的猛獅,毫不猶豫地朝我飛快劈來。
我拔腿往前跑,扔出袖中的利器,以減慢他的速度,但這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什麼用處,從容地躲避著,以極迅猛的速度朝我撲來。
有內功就是不一樣,他的速度又快又敏捷,很快追上來,沒有絲毫猶豫,劈頭蓋臉就是一個大掌。
我此時往前一撲,繞過了一棵樹,他的掌剛好劈到樹幹上。轟。樹枝旮旯旮旯地響起來,咿呀一聲,樹幹轟然倒下半截。
我心下涼了半截,要是剛才那一掌是劈在我身上的,那我現在豈不是已經粉身碎骨了?而我甚至已經開始在思考一個問題,玉如意是否有如此大的修複能耐。
難怪霸五爺想把莫離一直留在身邊作貼身保鏢,像他這樣的身手,大概連赦裏一等一的高手都足夠比擬,所以霸五爺才不放心把他放走,不知道有多少組織對他虎視眈眈,這樣對無域的危害非常大,絕對不能讓這種狀況發生,因此,莫離必須死。
他再一次惡狠狠地朝我劈來,但這一次慢了些,畢竟他是非常有經驗的老手,再怎麼感情用事,衝動魯莽,也不會失去理智,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必須自己先冷靜下來。
我已經無路可退,正在想著辦法,卻發現自己胸口異常地悶鬱,口腔有甜甜的血腥味,但已經沒有要吐血的感覺,隻是四肢無力。
這樣就是受了內傷?但是我還不能表現出受了傷的樣子,站了起來,又繼續跟他繞。雙指間夾著最後一擲,我知道自己絕對不能輸。
他也在跟我鬥智鬥勇,兩個人再這麼僵持不下,對我來說很不利。他受的隻是腹上的外傷,而且並沒有多嚴重,我受的是內傷,而且非常嚴重。
我的體力已經不夠用,這我很清楚,但慶幸的是我掩飾得很好,他根本看不出來什麼,也對我非常警惕,不敢輕舉妄動。
不對,我現在應該表現出弱勢,讓他入了我的圈套,這樣我才好靠近他,做最後的攻擊!
故意露出痛苦的表情,嘴裏還有些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