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著筆在圖紙上畫了幾筆,沈夜認出那是偃甲爐的圖紙。隻見謝衣畫完又有些沮喪地趴在桌子上:“還是沒有畫好啊……好多需要修改的地方……都設計了這麼久……哎,真想快點畫出來給師尊看!有了這偃甲爐,族人們就不會畏懼嚴寒了!可是現在還沒有完成,給他看太丟臉了……我一定要畫好才行,不能讓師尊費心,他要做的事兒太多啦!你說……他會喜歡麼?”

他麵前的偃甲鳥跳了兩下,謝衣眼睛彎起來:“我也覺得他會喜歡的,嘿嘿……好啦,繼續畫吧!早點畫出來,就可以給師尊看啦!”

他重新坐好,又一邊鼓搗零件,一邊在畫紙上增增減減。※思※兔※在※線※閱※讀※

沈夜低頭看了眼懷中癱軟靠著他的謝衣,當年謝衣將偃甲爐的圖紙拿給他看時,尚有一些缺點,但的確已經趨於完美,謝衣從未提及自己曾經準備了多久,現在看來,恐怕不隻三年兩載。一個人默默研究偃甲爐,不能對別人說,沮喪時、困惑時、寂寞時……他是怎麼度過的呢?像鏡子裏這樣……告訴自己,大祭司會喜歡,然後繼續堅持麼?

沈夜貼著他的頭發,輕聲問:“本座曾經……是你堅持下去的動力麼?”

懷裏的謝衣沒有回應,依然睡得安穩。

場景再變,竟是自己訓他的場麵。謝衣躬身站著,沈夜氣他專於偃術而疏於法術,告訴他唯有高強的法術方能駕馭精妙的偃甲,而謝衣聽訓過後,一個人回去,便翻起法術著作,一邊做他的偃甲,一邊提高自身法術修為。想來自己那時教訓過他之後,知道他會自覺,便沒有監督他學習進度。後來謝衣偃術法術俱佳,背地裏原來下了這麼多苦工。

再後來……鏡子裏是淒冷的大雨,謝衣站在簷下,困惑地看著大雨,自言自語:“為什麼……為什麼要與心魔勾結?大祭司在想什麼?這豈不是……將下界人命拋去一邊?怎麼可以這樣?!總有其他辦法啊……一定有的!不行,我要向師尊問清楚!為什麼要這樣……他怎麼可以……”

然後……便是那場爭吵。謝衣的質問被他一戰打回,沈夜太後悔,沒有早點告訴他,唯有活著,唯有強大,才可以改變一切。他原以為謝衣會因為輸了而安分守己……嗬,他果然太天真!

沈夜不自覺地握緊了謝衣的腰,臉上風雨欲來,俱是傷心失望!懷中人毫無察覺。

場景再次變幻,是謝衣和瞳的交談。謝衣依然死不悔改,不讚同沈夜的做法,問瞳為什麼不勸勸沈夜……瞳說,礪罌已附上矩木,覆水難收。謝衣說他找到了一個方法,或許可以一試,此法需要天時地利人和……而瞳……早猜到他們師徒終將反目,沈夜亦會殺了謝衣!為了不讓沈夜傷心,瞳竟然也應允他會與華月一起,送他到下界。

沈夜閉上眼,恍然:“原來是那時候……嗬嗬,謝衣、瞳、華月……你們真是好!本座竟不知……你們是怕我傷心?嗬嗬……謝衣啊,你那時,想必已經從上古卷集中查到昭明線索了吧?”

他看向謝衣,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臉來,咬牙狠狠道:“謝衣……你當時若告訴本座昭明的事,你又如何知道……本座不會放你去下界尋找!你偏偏……要選擇背叛本座!”

被他法術困住的謝衣仍然緊閉著雙眼,連眼睫都不曾眨一下。

沈夜緊緊將謝衣箍在懷裏,力道之大,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謝衣乖巧安靜地伏在他胸`前,任由他動作。

半晌後,沈夜才漸漸緩過神來,鬆了力道,苦笑道:“嗬,我怎麼忘了……你沒有十足把握,從來不肯跟我說……謝衣,旁人都說我沈夜思慮過多,你又比我好多少?當初你設計一個偃甲爐都可隱瞞我多年,更何況隻查到一點線索的昭明?”

他撫上謝衣的臉,輕聲道:“你說,你和我……到底是誰,更執迷不悟呢?”

鏡子中,謝衣已踏遍人間山水萬重,在靜水湖的住處,書案前,提筆寫字。那長卷一看,就知是在寫他的偃術圖譜……想來他那時候,已經知道自己旅途危險,盼著有緣人,看到他的偃術,能將這偃術……傳承下去。

沈夜看時,謝衣已經寫到最後:餘畢生所求,不過窮盡偃術之途,以回護一人一城。惜而天意弄人,終究事與願違。如之奈何……

沈夜低頭:“謝衣,你要回護的一人一城……一城是流月城,那一人呢?你想回護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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