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2 / 3)

有冒犯您的地方,您也別見怪。」轉得很硬。

也罷,多說無益,也隻不過是讓梅盛對他更提防,更將他視為想要染指他家閨女的

紈挎惡公子。

大男孩回了梅盛一個淡淡笑容及頷首,算是接受了他的說辭,接著不待梅盛恭送趕

人,自個兒識趣地步離這間小小的奴僕房,梅盛隻送上一句「主子早歇」,便像趕走了

瘟神一般快速地閂上門扉。

頭一回,大男孩對自己向來的好人緣產生了懷疑,因為梅盛的舉動。

這夜,月黯星稀,穹蒼隻是一片黑幕,沒有點綴,看起來孤寥寥的冷清。

他仰頭笑歎:「我說了,隻要她當真,我就當真;她不當真,我也不會逼著她……

決定權在她,不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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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仍舊信他能待她好,不改那時童稚卻堅定的決心,他會當真,守著她長大,

等待她成長到足以為人娘子時,願意再對他說——小遲哥,我嫁你做媳婦兒,好不?

如果她隻當那句話是童言無忌,不能作數,那麼他也不會有任何表示,倘若那是她

的決定……一陣突來的碎裂聲在耳畔響起,伴隨著姑娘家粗魯跳腳的咒罵,懊惱著一碗

熬煮近兩個時辰的心血就這麼全灑在地板上,更氣自己笨手笨腳,誤了他喝藥的時機。

「該死該死!」

梅姍姍詛咒著自己,被熱藥燙紅的拇指不住地擰著耳垂退熱,疼得齜牙咧嘴還不忘

嘀咕自責:「不過是被燙到,忍一下下就過去了,做什麼放手呀?!現在可好了,藥灑

了,你讓他喝什麼?喝西北風嗎?」她在碎碗間跺腳,凶巴巴地遷怒。

梅舒遲劍眉攏了攏,使勁撐起沉如千斤的眼簾,濕透的鬢髮全沾黏在頸間及頰上,

悶熱得教人不舒坦,心口上似壓著重石,要呼吸都得費上更多的功夫……頭一偏,額上

那塊濕得淌水的布巾也順勢滑了下來,啪的一聲落在榻上。

正在踐踩那攤藥汁的蓮足頓了下來,抬起螓首就瞧見梅舒遲半睜著眼想起身,她連

忙跨步,雙掌朝那鼓凸凸的被子一壓,將病重的他又給壓回床榻上,隻有在聽到一聲腦

袋瓜子撞到床榻時的砰然聲響,她吐了吐舌。

「你生病了,別起來。」

梅舒遲悶吟,原本就顯得昏沉的頭給這麼一撞,更覺得痛楚源源不絕地擴張開來,

讓先前的不適火上加油。

「很不舒月艮嗎?」

那塊濕到不行的布巾又重新貼回他的額,數道滲出的水痕沿著飽滿的天庭蜿蜒成災

梅舒遲想伸手取下,卻發現雙手無法施力——正確地說,他脖子以下的部分全被一

層又一層的冬被給覆蓋得密實,密得連身軀裡的熱都散不出來,全悶成了汗。

「好……難受……」

「你病了整整一個晚上了,全莊裡沒有人發覺你的不對勁,要不是……要不是我一

直等不到你領我赴季府的菊宴約,才上你房裡來瞧,恐怕你這時還在房裡昏睡著。」梅

姍姍小心翼翼撥去他臉龐沾附的髮絲,瞧著他半瞇半合的眸,懷疑他現在有幾分清醒?

「熱……」

冬被壓得他好熱,胸口好沉……「因為你身子在發燙呀……」

梅姍姍找不到能立刻替他消熱的方法,隻能用自己向來冰涼的手掌覆在他佈滿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