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還要鮮艷哩,滿園的紅菊反而吸引不了她太大的興致。
「到時你得同我一塊去。」
「我?」她雖然常賴著他,但可不曾陪他出府。
「你忘了?你現在可是梅莊護師,要貼身保護我的安全。」大男孩輕笑提醒,沉穩
的嗓音再道:「眾菊商共同舉行的壽客君子評選幾乎等於決定了今年哪家花商的菊種會
賣得最好,名與利,相輔相成,奪冠的菊株叫價千萬兩也不為過,對於梅莊的菊,我有
絕對的自信再奪下今年的壽客君子,可惜……」
「會招人眼紅。」她接話。這種見不得別人好的嫉妒心是人的天性,隻是有些人會
隱藏得極好,有些人卻不懂得沉斂,進而使出令人髮指的小人招數。
「沒錯,可能有人會來盜菊,也可能用任何一種方式來毀掉梅莊的菊花,我會盡力
保護菊株,沒空理會自己的安危。」
「沒關係,小遲哥,你的安危就交給我!」柔荑朝胸`前使勁一拍,肉擊聲可響亮了
,岔氣猛咳是她逞英雄的下場。
「我相信咱們的娃兒護師定能完成使命,保我寒毛不傷。」老實說,大男孩還挺會
哄孩子的,懂得適時地捧捧人。
小粉娃咧嘴而笑,露出前幾天被那個不懂何謂輕重及手下留情的小陽笨師弟給一拳
打斷的缺損門牙,彎彎的笑眸可水燦極了。
「小遲哥和小陽笨師弟果然是不同類型的人!他隻會說我笨,說我一定會出糗,說
不定遇到事情隻會哇哇大哭,再不然就是轉身逃跑,他等著看我被大富家給撤職,還說
你真不怕死,敢推舉我當貼身護師——哼!嘴臭死了。」哪像小遲哥,又信任她又支持
她又鼓勵她,好感動噢!
小粉娃說到激動處,還不忘小掌成扇地在輕皺的鼻前扇呀揭,好像小陽笨帥弟那番
詛咒人的臭話正在鼻翼前飄散。
「我跟你說,他最壞了,每次我一說你好,他就愛同我唱反調,和你比起來,我最
討厭他了!」
大男孩笑意轉淺。
才不過十歲的小粉娃哪懂得分辨什麼喜歡或討厭,她成天將他與小陽笨師吊掛在嘴
上,表示他們兩人都在她的生命中佔有一席之地,無論說誰比誰好、誰又待她貼心,都
不代表著她真正給了誰多一些的注意。他隻不過是正巧與小陽笨師弟相比,勝他一些溫
柔、贏他一些關心,但小陽笨師弟與其他人相較,恐怕也是勝過其他人許許多多,在她
心中依舊是獨一無二的小陽笨師弟,就像他是小遲哥一樣。
況且她與小陽笨師弟年歲相仿,自然也談得來,感情親暱得很。
沒來由的,大男孩覺得心有些沉,甚至發現每每聽到她提起小陽笨師弟的時候,總
讓他的胸口窒悶刺疼……他不形於色,隻是淡笑地聽著她數落小陽笨師弟的壞話,多希
望那麼悅耳俏皮的話能右耳人,左耳出……強迫自己分心於菊株上,胭脂色澤的花瓣細
細長長,帶著菊特有的香氣。他走在前,她也踩著大步跟上,似乎沒察覺到自己的話題
引不起大男孩的全神貫注,仍興致高昂地說著今早與小陽笨師弟的練功點滴,而他也沒
打斷她,隻是仔細瞧著菊株的生長狀況,但心緒不同於以往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