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
「憑我比你早拜師!」叮叮咚咚的拳雨不歇,小陽師弟左逃右竄就是比不上她的輕
功快;瞧她個頭嬌小,拳力可不含糊,每一回攻擊都是紮實有勁。「我的小遲哥和臭主
子不一樣,他身上很香很香,而且他不罵人,從不!」
「大當家、二當家和四當家身上也不臭呀!」哎呀,好疼!
「不一樣!才不一樣!」
最後一腳要再踹上那處師父曾教過「隻有男人才有的弱點」,小陽師弟見苗頭不對
,在小武靴快踢著他的命根子之際,舉臂攀上樹丫,重喝一聲,利落地翻身上樹。
小粉娃收勢不及,前傾的包子身軀重重撞上粗壯樹幹,然後,一動也不動地滑了下
來——那張包子臉仍貼在樹幹上。
「笨娃兒!」小陽師弟急忙跳下樹來扶起她,卻見她那原先就不挺俏的鼻下正流著
兩管鮮紅醒目的血。「你沒事吧?!」他抓著自己的衣襟替她擦血,但每抹一回,就會
湧出更多的腥紅,他隻得心急地橫抱起她,要趕快帶她去找大夫。
小粉娃痛得隻能蹙眉閉目,半晌說不了話。
「盤——」
在他手掌包覆下,她還是強忍著劇痛,堅持己見地開口,像是非要說服他不可:「
小遲哥是小遲哥……臭主子是臭主子……嗚……」鼻血混著涕淚,冒得更洶湧了。
「你——」都什麼時候了,她還淨擔心這個!
「不一樣的……嗚……」她悶著頭,在小陽師弟的衣襟上哭得好慘烈,又是眼淚又
是鼻血,全擦在他身上。「我的小遲哥是小遲哥,不是臭主子……我要我的小遲哥,不
要臭主子……嗚……好痛,臭小陽笨師弟……小遲哥,嗚……」她哭得含糊,也罵得含
糊,豆大的跟淚混著豆大的血珠,欄杆交錯成一片狼藉,看來好不狼狽。
「笨娃兒,他是主子的事實遠比他是小遲哥的事實還要來得篤定,你以為這是你要
或不要的問題嗎?」
「叫我小師姐,嗚……」
小陽師弟好無奈,「拜託你,聽人說話聽重點好嗎?」他那話裡表達的重點絕對不
是尊卑稱呼,而是後頭那一串,但很明顯地,小粉娃隻聽到前頭三個字,唉。
為什麼隻要一提及「她的小遲哥」,小粉娃就變得固執且任性,害他每次想拐她練
劍,都得惡言謾罵三當家幾句,小粉娃才會怒氣沖沖地找他廝殺拚命,而且這種激將法
百試不厭,一定奏效,即使小粉娃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亦不顧被他海扁的危險,衝
上來與他扭打成麻花……像極了心愛至極的東西被人批評時所爆發的怒意。
因為是小遲哥嗎?
「如果你可以將小遲哥及主子區分為兩個不同的個體,那麼我呢?你能不能也將『
小陽笨師弟』當成不同的身份,把我視為小陽,而無關師弟……」小陽師弟沉著聲,低
低地問。如果一個人真能這樣分,那他是否也有權要求她?
他不要當她的笨師弟,他不要隻能當她的笨師弟。
小粉娃怔然地抬頭,連眼淚都忘了掉,微張的嘴中嘗到了自己的血味。
「可是你本來就是小陽笨師弟呀……」
「那麼他本來也就是主子呀!」他火大了,不知是因她的孺子不可教也,還是她想
也不想地拒絕他。
「他不是!」她又鴕鳥地將頭埋在他的領間,拒聽他的勸說,將一鼻子的血全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