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不可以被他的眼神幹擾……」思及梅舒遲看她的炯然目光,火紅的臉
又浮現高熱。
她不知道原來溫文的梅舒遲也會這樣看人,原來他眼中也會有名為「情慾」的火焰
,她以為他隻會淡淡地瞅著人笑,永遠那麼溫柔有禮……情慾該是汙穢的,否則為什麼
大人們都愛私下談著,若是可以正大光明拿來當閒磕牙的聊天話題,他們何必老愛故作
神秘?男人說得曖曖昧昧,女人說得羞羞答答,這種羞於啟齒的事……為什麼從他眼中
傳遞出來,卻讓她臉紅心跳到無法遏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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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力沉吟了聲,她覺得自己真壞,簡直……不懂矜持。
「笨娃兒!」
緊合的房門被拍得砰砰作響,附帶著洪亮有朝氣的輕快呼喚聲,全梅莊會這樣叫她
的,不做第二人想——除了當年那個小陽笨師弟。
梅姍姍又重新掃視鏡中的自己,臉上紅霞消褪的速度遠比不上小陽師弟叫門的猴急
,她無奈,隻好頂著狼狽的模樣去開門。
「項陽。」
小陽師弟全名梅項陽,與她一樣同冠梅家姓,而「項」是本姓。「這麼急做什麼?
」
「沒什麼,剛瞧見你急急跑進房,我還在想你怎麼了哩。」梅項陽今年正逢及冠年
歲,一身黝黑健康的膚色是長年習武所換來的,高過梅姍姍兩頭身長的他微微俯覷她,
清亮的黑眸很是靈活,性子倒和小時候沒什麼改變,仍愛鬧她戲她,不同的是他已經極
少找她磨劍練拳,因為知道自己力道大,一個不小心都會傷到梅姍姍。
「我沒事呀。」
「沒事臉這麼紅?」他覺得梅姍姍臉色紅潤時還真好看。
「日頭人。」
「你不是整天都待在三當家房裡嗎?哪來來的日頭?」語氣很酸很酸地加重前頭那
句問話,酸到連梅姍姍這種粗線條的姑娘都嗅到了。
「我還得煎藥熬湯,廚房跑跑書房繞繞,難免曬紅呀!」做什麼說得這麼暖昧,好
像她待在三當家房裡全幹些見不得人的事一樣。
「那是丫鬟的分內事,你一個護師去煎什麼藥熬什麼湯呀?!」
「你什麼時候在三當家身邊看到一個丫鬟了?」梅舒遲從不讓他大哥安排手腳利落
的丫鬟給他,說是避嫌,至於避誰的嫌,他沒說,她也不知道。
「沒有丫鬟總有小廝吧?」
梅姍姍被問得有些上火,一方麵也是懊惱自己的行徑被梅項陽給看得透徹,「你是
來找我吵架的?」
「當然不是。」
梅項陽暗暗咒了自己一句,為什麼他老是嘴賤,愛將梅姍姍給惹毛。
「我聽盛叔說你忙著照顧人,自己都沒有空理會自己的肚皮,這怎麼可以?」
他從懷裡掏出兩個包子,「我到你房裡來之前,先去廚房摸了』兩顆包子給你填肚
皮,喏。」他露出討好的羞澀笑容。
梅姍姍太習慣梅項陽用大吼小叫的方式表達他的關心,他是個不誠實的男人,心底
擔憂,嘴裡卻還可以吐出令人想動手狂扁他一頓的渾話。
她道了謝,接過油紙胡亂包裹的熱包子,開始啃起來。
梅項陽逕自挑了她身畔的位置坐下,替自己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