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3 / 3)

蝕心之劍……蝕人之心……

「阿烈,握起我。」

無形之力,驅使著他的五指收攏,驅使他順從她的輕喃鶯語。

「牢牢的。」

五指加重力勁,如她所言。

「然後,帶著我一塊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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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歸咎於百裏劍的蝕心惡名,倒不如說是南烈意誌不堅,無法拂逆她的要求。

每次都這樣。

他都快將她的話視為聖旨,毫無原則的言聽計從,隻差沒跪下來叩謝皇恩浩蕩——

不行不行,他是她的主子,該聽話的人是她呀!

應該是他說東,她便不能往西;他說坐,她便不準站著!反了反了,現在的情況全反了,這隻小劍魂已經爬到他頭頂上去了——

思緒停頓半晌,無奈地望著那雙擱架在他肩胛的小巧玉足,沒錯,她爬上去了,無論是想像中抑或是實質上的情況。

他終於發現所有不對勁的原因——他在溺愛她!很恐怖很恐怖地溺愛著她!

南烈為此覺悟而倒抽了口涼氣。

要寵一個人,竟然可以這麼理所當然,這麼不費思量,好像天經地義一般。

他踰越了主子所該負的責任,而且踰越得太多太多了。

而小劍魂似乎挺享受他的踰越,這算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吧。

小小雙臂環著南烈的腦袋,放任身子隨他的步伐而行。南烈收拾些簡便行囊便領著她上路,沒有馬、沒有車、更沒有轎子,他就頂著大太陽步行過好幾條街巷,整個衣裳背後都快能榨出一大桶的汗水。

小劍魂將南烈的頭顱當成枕,小歇數個時辰,睡睡醒醒間,他還是在走。

午膳時他也隻是急急啃了三顆包子,腳下步履可沒有休息過,遠離了城鎮,越走越往僻遠、人煙罕至之地,見他幾乎快走上癮,她邊打哈欠邊舉手發問——

「阿烈,我們要到哪去斬妖除魔?」

「那山裡的某洞穴。」南烈指著遠遠的青青山脈。

那麼遠噢?「你怎麼知道?」

「伏翼說的。」總不能要他除妖還得自己去找妖魔窩吧?他的任務僅隻有提劍殺妖,或是棄劍被吞,簡單明瞭。「不過據說那洞穴內岔路千迴百繞,條條相通,卻也道道曲折,進去後,每條都是生路,每條也都可能是死路。」

「那……萬一出不來怎麼辦?」她很烏鴉嘴地問。

「興許百年後,又有哪個路癡少年溜進洞裡,在洞穴深處發現一具盤腿打坐的白骨,前頭五寸地上插著一柄絕世好劍,那個路癡少年必定誤認那具白骨是哪個隱世的孤僻高人,朝白骨又跪又拜,然後取走絕世好劍,成為武林新盟主。」

她好困惑地偏著頭,被風吹拂的髮上束絛胡亂飛揚,像兩隻頑皮小掌輕拍在南烈的頰畔,甚至囂張溜過他鼻前。

「啊?」她不懂。

「白骨是指我,絕世好劍是指妳,路癡少年是指妳第一千兩百零二任主子。」他點明故事中每個人扮演的角色,而他似乎是其中下場最慘的人。

察覺坐在肩上的劍娃娃靜默下來,南烈偏過頭,卻難見到那張擱在他腦後容顏的神情。

「怎麼了?」

又是一陣無言,久久,她的聲音才悶悶傳來。

「我討厭你這樣說。」

第七章

她從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