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記住這名字,因為‘水湅’將會成為你世界裏的一切,主宰著你的生與死。”他近來的生活太悠閒,悠閒到必須找尋新樂子來打發時間。
驚呼聲在兩人身後響起,淨淨一臉驚愕地扶在門框上,隨即箭步上前,阻隔了水湅與千翡兩人。
她沒料到水湅會上舞月閣,他應該已經將千翡忘得乾乾淨淨才對呀!
可惜,淨淨忽略了何謂“心血來潮”。水湅壓根沒刻意想來見千翡,他隻是生活安逸得發閑,逛完了一圈水家莊時順便逛逛久未駐足的舞月閣,孰料這一個“順便”,竟讓他發覺了千翡的異常,也挑起了他的興致。
“請放開她,她的身子還沒複元,經不起任何打擊。”淨淨在水湅麵前比畫,將千翡緊緊護在身後。
水湅沒留心在那雙慌忙打著手語的小手上,兀自想抓回千翡。
一場老鷹抓小雞在舞月閣上演。
千翡縮在淨淨身後,十指揪著她的衣裳;淨淨則在比畫手語的空檔,平舉雙臂地保護著她;而水湅自是名副其實、張牙舞爪的大老鷹了。
三人在原地糾纏不停,一追、一擋、一躲。
“請不要再傷害她了,她已經不是以前的千翡了--”
“我看不懂你的手語,滾開。”水湅撥開淨淨的手。
“請不要這樣!你會嚇壞她的!”淨淨鍥而不捨。
水湅停止了追逐之舉,雙臂環胸地睨視淨淨。
“我記得,你啞的應該隻有嘴吧?什麼時候連耳朵也聾了,聽不懂人話了?”輕蔑的口吻,成功地讓淨淨怔忡了下。
“啊,淨淨--”千翡受驚地一叫,身子已被人揪離淨淨的保護羽翼,雙臂不停地朝淨淨揮舞,但卻碰不著她半分。“救……淨淨……救……”
“小白癡,你以為她能救你?”水湅右臂一收,牢牢將千翡鉗製在臂膀間。
淨淨隨即盈盈跪倒,以行動來懇求水湅放人。
“淨淨……”
“怎麼,我一個堂堂水家莊莊主想與自己的女人談談天、敘敘舊、溫習濃情蜜意,還需要你這名奴婢同意嗎?!”他萬分故意地加重了“奴婢”兩字。
千翡的身分在水家莊眾所周知,她雖未有正式的名分,實質上卻是水湅豢養的寵妾。
“淨淨……”千翡麵露驚恐地給人抱著走,隻能蓄著滿眶淚水看著自己與淨淨越離越遠。
舞月閣門外的景色極美,婉蜒在湖麵上的長廊像隻巨蟒盤踞,湖上波光瀲灩,映照著藍天白雲,好似腳底下擁有另一處蒼穹,與舞月閣是回異之美。
沉浸在美景片刻的千翡猛然憶起秦隨雁時時在她耳畔的告誡。
她被迫掛在水湅臂彎間,像隻極度不安的幼貓,嚶嚀低嗚:“不,不可以出去,有壞人,吃人,不可以……”
“會吃人的東西在湖底深處,又上不來,怕什麼?”水湅戲謔地笑,見她一臉單純不解,他的笑容轉淺。
“帶我,找淨淨?”她見自己勢單力薄,開始祭出苦情。
“不,今天不回去找她了。”今夜,他對這樣的“千翡”有著極大的好奇心,所以他準備花一整晚來滿足他閒置許久的生活樂趣。
“那明天?”她問得小心,因與秦隨雁相處這段時日以來,讓她相當會看人臉色,生怕自己問錯話,眼前這男人便會將她拋進湖裏去餵食吃人的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