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存在而顯得陰鬱。
嘯兒的指尖滑過他的薄唇,不知怎麼的,她覺得回到人類府邸的霍虓並不比
那幾日在山林間共處來得快樂,至少那幾天她不曾見到霍虓露出這麼矛盾的睡顏。
不當虎,當人,快樂嗎?
若快樂,他不該在熟睡之際竟是呈現這種麵貌。
“你若不快樂,為什麼還要回來?”她伏在他耳畔低聲問。撥開霍虓頰邊幾
繒黑髮,竟發覺他的額際有一層淺薄的汗珠。
她伸舌,吮去他額際的濕汗,像隻纏人的貓兒。
藕臂輕環在霍虓喉前,吮著他的粉舌意猶未盡地落在他眉心、鼻尖及眼圈兒,
舔洗著他每寸麥色肌膚,這是獸與獸之間最親密的舉止。
嘯兒趴在他身上,尋找最舒服的臥姿,捧著他雙頰的小手加入了吃豆腐的忙
碌行列。
“你在試吃?”
霍虓的笑音被含吮在軟嫩香滑的唇瓣間。
“我相信,我臉上的肉不是挺美味的。”他扶住整個趴在他身上的可人兒纖
腰,不知該將她扯離胸膛,還是狠狠地將她更攬入懷中,盡情吻暈她。
“我不是在試吃,你又不是食物!”嘯兒悻悻然抬頭,“你脫離虎群生活太
久,久到連虎兒表達親昵的方式都忘了?”
霍虓當然還記得,也知道虎兒間總會透過梳理彼此毛髮的舉動來傳遞相互的
友善及親密,隻是他沒料到嘯兒會趁他熟睡之際展開夜襲。
“是有些忘了。”霍虓虛應著。況且將虎兒的習性套在人類頭上,可是擁有
截然不同的涵義。
這種方式,是玩火。
隻是點火的頑皮虎兒並不知道自己正灑下甜美誘人的香餌。
“你怎麼可以忘引我不許你忘!”她不喜歡在霍虓身上發掘更多捨棄虎精本
性的想法。
打定主意,嘯兒吮得更用力,也更拓展唇舌侵略的範圍,由他的臉部五官滑
移到他的喉、頸項及鎖骨,非要弄得他滿頭滿臉的虎涎不可。
“嘯兒,別玩了。”他好言相勸。
趁著他尚存理智之前--嗯,在她纖細微冷的雙腿下經意拂過他的肌理時,
他聽到理智又崩潰了數分的塌垮聲,更遑論嘯兒正像條不停蠕動的毛蟲般緊緊攀
附在他身上,分寸不離。
細微的疼,由喉間傳來,她小巧的牙關正輕啃上霍虓說話而沉沉震動的喉
結,似乎在薄懲著他的多言。
“嘯兒,別對一個男人這般投懷送抱……”霍虓的聲音在笑,也在隱忍。
“你不是男人!”她兀自堅持。
“這句話頗有損及男性尊嚴的鄙視……”這句話對全天下男人的殺傷力恐怕
比直接捅他們一刀還要來得嚴重。
“你跟我,都是虎精!”她火亮的眸俯瞅著他,披散的淡發狂野而豔麗。
“我是半人半虎。”霍虓提醒她,修長的指輕劃過她唇瓣。
他沒辦法像嘯兒一樣堅定地說清楚自己是人是虎,因為連他自己部分不清自
己究竟擁有虎的獸性多一些,抑或人的理性多一點。
“你若當人當得不快樂,那就跟我一塊當回虎精。”
“我沒有不快樂。”
“可你睡得不安穩,一點也不!”
霍虓將嘯兒扶坐起身,為她攏好一頭散發。
“我隻是作了……夢。”他清淺說著,溫柔的手環著她,好似在為自己擷取
更多安定心神的來源。
“惡夢?”
他搖頭,半晌才找到合適的描述字眼,“隻是一個很真實的夢。”
與其說是夢,倒不如說是不曾結束的過往記憶。在那場夢境中,他清楚知道
自己是虎,是隻尚存野性的虎。
嘯兒靜覷了他好久。
“霍虓,為什麼你總是有很悲傷的表情,嘴角卻浮現矛盾的淺笑?我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