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皇甫不領情,他直接把寶春推到門外,隻丟給她一句,「你若這麼閑,就到廚房去找些吃的填肚子。」
說完,就當著她的麵將門板甩上,完全不留情麵。
「十九。」皇甫驀然勾住十九的肩頭,以極小的音量道︰「將最近外頭跪門求醫者,全數打發掉。」他決定讓自己開始享受幸福快樂的人生,首先第一步,就是根除所有會勾起寶春同情心的人、事、物出現在可能範圍內!
開玩笑!他怎麼可能讓外頭的求診者來瓜分寶春的注意力呢?
「再來,門外那塊寫明求醫規則的石板,有空就把它轟掉,連塊屍骨也不許留。」第二步,解決掉讓他做牛做馬數年的礙眼石板。
當年由皇甫世家長老們所立下的破石板,雖載明皇甫世家以濟世救人為訓,但早在皇甫有心的篡改下,治不治病、救不救人,全憑心情好壞。反正皇甫世家的美德傳至他手上早已蕩然無存,乾脆做得徹底點,讓石板壽終正寢。
「最後,把大門封死。」皇甫唇角一抹賊笑。
最後一步—就讓世人以為皇甫府成了鬼屋,如此一來,還有誰敢上門打擾他的清幽幸福呢?
「主……大哥,大門封死了,咱們以後怎麼進出府裏?」
「你有見過鬼魂是『走』進門的嗎?飛簷走壁就行了。」皇甫對自己的主意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不忘為自己拍拍手。
十九欲言又止,皇甫見狀攤起掌道︰「有什麼話直說,都是一家人。」
「我是沒有問題,可是寶春和李廚娘要怎麼飛簷走壁?」大哥大概忘了整個府裏會飛上跳下的,也不過就他們兩個罷了。
皇甫贊同十九所提出的疑問,輕撫著下巴道︰「小寶春也沒問題,反正我抱著就好……至於李廚娘嘛。」他上下打量著十九,眼神中所透露的明白訊息讓十九突生寒意。
「我明白了,李廚娘就交給我吧……」十九認命地低嘆。當大哥的,美人在抱;當小弟的隻能敬老尊賢。誰教他上了賊船認錯兄呢?
皇甫爽朗大笑,他已經聽見花在笑、鳥在叫羅。
「我越來越覺得幸福的日子不遠了……」
尾聲
寶春垮著一張小臉,神色復雜地呆坐在湖畔——打從寺裏回來,她就維持相同姿勢及模樣。
「怎麼了?看不懂字嗎?」皇甫好笑地看著寶春臉上多變的神情。近日來他教會寶春相當多的字詞,隻要筆畫不超過三十五的字幾乎都難不倒寶春。現下她臉上的鐵青隻有一個理由可解釋。
「大凶!竟然比認識你之前抽的那張還慘……」寶春苦著一張小臉,「可是我都已經幸福得亂七八糟了呀!」
「『亂七八糟』不能用在這裏。」皇甫抽掉她手上的簽紙,向來不信神佛之說的他,不屑地瞥瞥黃紙。人的一生一喜樂若全然能以筆墨預測,又何需人世走一遭?
「簽詩是不是在暗示我不能嫁給你?」寶春小腦袋胡思亂想,心急之下將內心的想法誠實說了出來。
皇甫嘴角一揚,十分「不小心」地撕碎簽紙,任它飄落湖麵。
「皇甫,你怎麼把它撕掉了啦?」寶春急得哇哇叫,卻也無力回天。
「這張該死的——可愛簽詩是在暗示你。」皇甫煞有介事地捧著寶春的臉,強迫她將全副心神放在他身上。
「暗示?」
皇甫點點頭,收起玩笑嘴臉的他,看來相當認真。
「你如果不嫁給我……嗯,大凶。」皇甫邊解釋還不忘自我嘆賞地點頭。
「呃?」
「你如果嫁給別的男人……嗯,大凶。」他一副頭頭是道的模樣。
「這……」
「我如果不娶你為妻……嗯,大凶。」
「那……」
「為了避免大凶的苦厄降臨你我頭上,咱們就乖乖照簽詩行事吧。」皇甫完全以自己喜歡的方式來解釋,這樣一來,不論抽到好簽壞簽都能被他硬拗成好事。
「可是,這樣解釋好像怪怪的……」寶春一時腦袋轉不過來,明知道皇甫是在強辭奪理,可惜又無法對他的論調提出疑問。
「你不知道,我除了醫病之外,這張嘴也是很厲害的。」皇甫若有其事地指著自己漂亮的唇。
「巧言令色。」她皺皺鼻,用日前所學到的成語來表示她絕對贊成皇甫的語意。
「我不隻會說,更會做!」話甫說完,皇甫便大刺刺地嘟起唇,親上她微張的小嘴。寶春來不及反應,又被他偷去數個香吻。
「你!」寶春掄起拳頭往他胸膛招呼而去,「色貓!」
皇甫單足一蹬,翻身上樹,滿臉欠扁地趴在樹上狂笑,笑到一半還忍不住咳嗽兩聲。雖然寶春個頭小小的,捶打起人來,也是很痛的。
「下來!」寶春在樹下跺腳。
「你上來呀。」皇甫乾脆在樹上找了個好位置躺平身子,舒服地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