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沒有興致再收啥義妹。」十九扁扁嘴,陳述到家族狀況時口氣相當冷淡。
「你不會真是家中排行十九的吧?」她家光四個小孩就已經養得吃力,十九家還能生養十來個孩子?寶春真是無法想像。
「我爹是當今皇帝,十來個孩子對他而言也是很正常。」十九輕道,好笑地發現寶春睜大雙眸,彷佛方才他說了什麼天大的怪事。
「十、十九……你是開、開玩笑的吧?」寶春咽了咽口水,沒留意到自己不斷地左右搖晃著腦袋。
「有必要這麼吃驚嗎?」十九伸手定住寶春的頭顱,以免她的腦袋因激烈搖動而扭傷。
「你是個皇子……」她竟然曾經和皇子一起除草、掃地?!
「曾經是。」
「可是、可是之前到皇甫府上求診的成王爺怎麼不識得你?」
「宮裏皇子皇女一堆,誰得寵、誰不得寵在這上麵就清楚明白,他不識得我應該也是這原因吧。」
「那、那你為什麼會淪落到在皇甫家幫傭?」尊貴皇子在皇甫家做牛做馬,這皇甫的麵子也真是夠大了。
「咦?我沒告訴過你,我十九歲那年患上怪病,還好是主子肯救,病愈之後便一直跟在主子身邊報恩。十九這個名字也是因為這樣而來的,你不知道嗎?」
雖然到皇甫府為奴是當年主子治病的條件,而其中還牽扯一大段的故事,但十九畢竟感念主子所施之恩,何況生活在皇甫府的日子,遠比宮中繁文縟節來得自在,身分高不高貴,對他而言早已不重要。
「喔……」寶春失望地暗嘆一聲。得知十九的身分之後,她反倒沒有勇氣再要求和十九結拜了,她隻不過是個小小的平民老百姓……
「真不甘心。」十九突然話鋒一轉。
寶春愣了愣,問道︰「什麼不甘心?」
「你呀。」十九指著寶春的鼻頭,「分明年紀比我來得小,論輩分也得稱我一聲大哥,結果我卻得喚你一聲嫂子。」他故意裝出不滿的模樣,嘴角的笑痕泄漏他心底真正的情緒。
「你在說什麼呀?」她又開始聽不懂十九的話了。
「我說,嫂子呀,方才我正式拜主子為義兄了。」十九朝她眨眨眼,難得淘氣的模樣令寶春原先低落的神情轉而開懷大笑。
「你好笨喔,你如果收我當義妹的話,皇甫就成了你的妹婿,結果你反而選擇輩分最矮的方法。」
十九嘲笑地回她一句,「你以為主子會同意嗎?」他相信主子絕對有千百種方法逼他就範,成為皇甫家族中輩分最小的一員。
「沒關係,隻要能當家人我就很開心了,就算你是我弟弟,寶春姊也會好好疼愛你的。」寶春大方地攤開雙臂,明示著要將十九擁入懷中。
「你別想!」看透她意圖的十九快速退離她兩步遠。他又不是三歲小孩!
何況他還比寶春大上數歲,他絕對拒絕此等汙辱!
「讓姊姊抱一下嘛!」寶春猶不死心地拎著礙事的裙擺追著十九在浴間跑。甫運完一次功的十九哪裏比得過精力旺盛的寶春,三兩下的功夫便被寶春得逞。
「饒了我吧!」
十九的哀號聲回蕩在狹隘的浴間,顯得格外淒涼。
這就是皇甫一進入浴間所見到的奇景。向來臉部表情不超過兩種的十九,可憐兮兮地被寶春抱滿懷,一副想掙紮又掙脫不了的吃癟饃樣。
「你想勒死十九嗎?如果你當真這麼討厭他,大不了明天我將他趕出去就好,殺了他有點不道德,小寶春。」皇甫終於看不下去,出聲解救悲慘的十九。
「爺。」十九甫順過氣後,便習慣性地準備向皇甫行禮。
「嗯?」皇甫輕蔑的發語詞打斷了十九的話,「什麼爺不爺的?改口、改口。」他揮揮右手,等待十九重新再來一次。
「大哥。」十九相當不習慣這個新稱呼,雖然早已在心中默念不下數百次,正式開口時還是有些微靦腆。
皇甫滿意地點頭,從懷袖中取出一顆調息用的正心丹遞交給十九。「吃下它,一會兒還得麻煩你呢。」
聞言,寶春放下手中藥盆,擦乾雙手才拉扯皇甫的衣袖,仰首冀望地問道︰「等一下十九幫你運功時,我可不可以在旁邊?」
「你待在一旁幹嘛,鼓掌叫好嗎?」皇甫嗤笑一聲,他可沒有精力再去照顧一個被運功解毒那種惡心畫麵嚇昏的女人。
「我可以在一旁學習,說不定以後能幫上忙的。」她能做的事情雖然不多,但她相信隻要認真地邊看邊學,以後她一定也能成為皇甫的最佳幫手。
「不可以。我等會兒運功排毒時會『衣衫不整』,我可不希望你鼻血流太多。」他永遠忘不了寶春有一回不小心撞見正在沐浴的他,兩管鼻血噴霧似地爆射而出,讓她嚴重失血,足足臥床三日。
「不會的,我現在身子養得很健康,絕對不會再噴鼻血。讓我跟、讓我跟啦!如果我真的能學會一些醫學皮毛的話,以後有人再上門求診時,我就可以分……分憂解勞啦!」寶春賣弄自己近日所學習的成語,再次強調自己的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