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錯了什麼嗎我隻是想看他而已呀。」這跟好女孩有什麼關係難道好女孩都不準說話、不準看人的嗎城裏人真麻煩。
「我知道你在山野間不曾學習道德禮教,這不怪你,但現在你既已決定留在我皇甫家,這些都是你不得不學之事,而頭一件事,便是要教導你一個好姑娘家該有的舉止。立刻向龍大人賠不是。」
「我沒做錯,為什麼要賠不是」娃娃的視線總算由龍步雲身上移到皇甫冰川佯怒的臉龐。「爺爺師父從沒告訴過我,不可以這樣看一個人。」
「我不知道你嘴裏的爺爺師父到底教了你些什麼,你在皇甫家便要有皇甫家的規矩——」
娃娃打斷他的話,「那是你家自訂的規矩,我為什麼要聽你的?!你對我這麼凶,還羞辱我的爺爺師父,我才不要跟你好咧!」
她朝皇甫冰川做個鬼臉,小福袋一拎,頭也不回地離開藥鋪。
「皇甫公子,你的語氣太過嚴厲了。」龍步雲瞧著怒火高張的小小身影奔向市集,消失在擁擠人潮中。「你不擔心令妹走丟」別到時又報官幫忙尋人,增加他的負擔。
「不擔心。她在洛陽舉目無親,若是餓了、困了,也隻能回我這裏。況且她也隻不過是今天才上門尋親的小孤女,不敢太過造次。」
「但願事情能如皇甫公子所想的容易。」清官難斷家務事,龍步雲不再贅言,離開了藥鋪。
回程的途中,龍步雲與泠溱討論起今日所查的數家藥鋪。
「泠溱,你覺得查了這五家鋪子,有無進展」
泠溱搖搖頭。「所有鋪子的大夫所答皆相似,難不成咱們料錯了毒手夜盜的脾性,抑或他所使用的迷香並非尋常藥鋪所售的東西」
「也對,也不對。五家鋪子中有三家是十數年的老字號,那幾位大夫是我從小看到大的熟麵孔,至於另外兩處……不能說毫無斬獲。」龍步雲說得精簡,恐怕隻有他自個兒聽得明白。
泠溱深知龍步雲辦案時的觀察入微,看著龍步雲自信地笑,想必要破毒手夜盜一案隻不過是時間上的問題了。
「大師兄,對於咱們今天遇上的那名小姑娘,及為人兄長卻毫無擔憂之心的皇甫冰川,你做何看法」
「看法我該有何看法」龍步雲閑閑涼涼地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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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姑娘是因為你才挨罵的。」
「泠溱,你知道我向來不會將『非我之罪』的過錯攬在身上,總不能因為今天小姑娘多瞧了我幾眼,我就非得為她主持公道,是不」
泠溱當然知道!他們相識十數年,龍步雲在眾師兄弟麵前是一副善良大哥的麵貌,辦起案來又是另一副嘴臉,否則「鐵血神捕」這沒心沒肝的昵稱從何而來
事出必有因,而此因便來自於龍步雲天差地別的雙麵舉動。當龍步雲辦案時,根本就到達了六親不認的變態地步,連六親都能無視,何況隻是個一麵之緣的小姑娘
「大師兄,我突然發覺你比二師兄更讓人猜不透,二師兄的冷漠全部表現在臉上,而你,是隱藏在心裏。」
龍步雲回視泠溱,眼仍帶著笑,唇角勾起對他透徹觀察力的贊許。
「那麼究竟是表現在外的人恐怖,還是沉斂在心的人更恐怖」
泠溱沒有回答,因為龍步雲自己說出了答案。
「我想,是後者吧。」伴隨著這句話,是一陣爽朗的笑聲。
第二章
她被搶了?!
在這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的洛陽城?!
「搶、搶劫呀!那個兔崽子搶了我的小福袋——」娃娃扯開嗓門尖嚷,跌跌撞撞的追逐哪勝得過男孩鑽竄大街小巷的俐落。
呼喊聲繚繞在東西市集,小男孩像隻滑溜的鱔魚,每每在娃娃僅差一寸就能揪著他之時又失了蹤影。
「那個誰誰誰,幫我攔下他——」心急如焚的娃娃素手隨便指揮著兩旁不知名的路人,隻盼眾人出點微薄之力。
喝!那小男孩竟然還回過頭賞她一記鬼臉。
「忍無可忍,毋需再忍——」娃娃嚷嚷著爺爺師父向來掛在嘴上的「至理名言」,火大地脫下繡鞋朝小男孩的腦門投擲,小男孩像是背後多長了雙眼,頭一偏,躲過繡鞋攻擊。
小男孩挑釁地回過頭,好巧不巧正麵迎上另一隻鞋底。
「嘿嘿,躲得過右腳,左腳可沒這麼便宜你!」娃娃撩起裙擺,踮起腳尖追上前來,顧不得自己現下的模樣是怎生狂野不羈。
小男孩拔腿再跑,才跑兩步便硬生生被人給揪起衣領提到半空中,他隻能揮舞著手腳以示掙紮。
「又是你,在我的地頭為非作歹,擺明不把我這個捕頭放在眼底,是不」龍步雲與小男孩眼鼻相對,「記不記得上回我放你回去時所撂下的狠話」
小男孩害怕地吞咽口水。
「看來你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