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龍同學……”童玄瑋一把眼淚、一把鼻涕飛撲到應巳龍懷裡。“我……嗚……他……然後……嗚……怎麼辦……”含糊哀怨的字句好似小紅帽正在指控大野狼的暴行。
“乖乖噢。”應巳龍口氣溫柔,手掌卻毫不留情地將他推開,名副其實的口是心非。
“我毀了……我老板、你大哥要是看到我打扮成這樣一定會革我的職,我的七萬二就泡湯了……失業的我隻能餓著肚子,麵對這輩子樹立的敵人冷嘲熱諷,然後孤獨地在沖頭賣火柴……怎麼辦?”童玄瑋抽抽噎噎地說。
“有這麼嚴重嗎?”應巳龍嗤笑一聲,隻不過抓他來扮劉備,有啥好擔心的?又不是叫他赤免馬!
②思②兔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
“有!”童玄瑋回答得好肯定、好響亮。
“要砍頭一起砍,大不了我陪你一起去賣火柴。”應巳龍脫下戰袍,裡頭的襯衫早已濕透,這仿古戰袍還真有彳重量呢。
“整場活動一直‘巴’著你的女孩子呢?”他指的是簡品蘊。明明扮演劉備的二老婆,在整個會場上紅杏出牆地巴著下屬“趙雲”。
“去幫她爸爸和哥哥拍照留念。”在她將他拖到杏無人煙的樹叢去瘋狂拍照之後。
他這輩子從來沒看過有人是這般謀殺底片,數十分鍾內,她的所有底片就剩下寥寥無幾,最後再利用那殘餘的幾張去拍她爸爸和哥哥。
應巳龍抹去滿臉汗水及糊成一片的粉啟,頭一回撲上這麼大量的粉,像塗牆似的,才體會到女人真是辛苦,每天頂著這些不透氣的化妝品上下班或做家事。
若非簡品蘊堅持上妝拍出來的氣色會很漂亮,打死他都不會如此自虐。
“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什麼會答應她?”童玄瑋坐在他旁邊,口氣怨懟。他才不相信巳龍會讓區區一小時一百七的薪資打動。
應巳龍想了想給了一個理由。“很像。”
“什麼很像?”
“她的下巴。”
“像什麼?”
“我夢裡的女人。”
童玄瑋慢慢消化以上簡潔有力的對話。許久,捂著心窩,慢慢瞪大雙眼。“就為了這鳥理由?”
就為了這麼阿裡不達的原因,把他童玄瑋一世英名給賠了進去!?
“就為了這鳥理由。”應巳龍回答得理所當然,順便喝口水,補充流失過多的水分。
童玄瑋不斷反復深呼吸——剛剛在外頭展示櫥窗裡看到一把“雙股劍”,不知道那把兵器能不能砍死人?還是“青龍偃月刀”好了,看起來很夠分量……
“你的臉色很恐怖,你腦子裡在想什麼?”應巳龍難得見到笑麵狐狸露出陰沉凶光,隨口問道。
“你不會想知道的。”童玄瑋賭氣地偏過臉以沉默代替不甘怒火。
應巳龍太明了童玄瑋賭氣時的閉口不言最多隻能維持一分鍾,果然——
“隻有下巴像這個原因嗎?”
“還有潛意識裡無法抗拒的念頭。”應巳龍坦言道。
“一百七?”最令人無法抗拒的東西就是白花花的鈔票呀。
應巳龍賞他個大白眼,回道:“如果今天對象換成是你給我一萬七我也不幹。”
“所以‘對象’的取決要素為首先考量囉?”童玄瑋彈了彈手指,定案。
“我不否認。”應巳龍穿回西裝外套,梳理回正常發型。 “那個叫小簡的女孩子……我很確定曾經見過她,也許是驚鴻一瞥,也或許是哪一段遺忘的夢境,我見過她。”
也可能他沒有見過,但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