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不好笑嗎？你怎麼不笑？
算了，我接著說我的。
這樣賣哭的日子持續了好幾個月，母親終於換來了二十五萬塊，二十五萬呐，那時候我們村年收入過萬的就一個，是個考出去的博士生，他出去之後再也沒回來，是他爹說他兒子一年能掙一萬，但村裏人沒幾個相信的，因為他爹依然住我們村最破的房子，四麵是坍塌的土牆，院子裏雜草叢生，一到刮風下雨，他爹躲在被子裏還直打哆嗦，但打著哆嗦他還說他兒子可有出息了。
我那時想，你兒子有出息跟你有什麼關係呢？你又不是他。
扯遠了，說回我家，我媽拿到錢之後，我很高興，我覺得我能回學校了，確實，母親把我送回了學校，但漸漸地我發現，來我家的男人越來越多，有村裏的，也有外村的，有認識的叔叔伯伯和不記得輩分的親戚，也有不認識的以前見過一兩回的，村裏人，尤其是婦女，開始對我指指點點，罵我是小雜br種，罵我媽是爛br貨，我連辯解一聲都不敢，因為我覺得我媽好像不是那麼愛我爸。
我記得有一天晚上，家裏輪番來了四個，像是排著隊似的，一個剛出去，一個立馬鑽進來，更誇張的是，到了半夜，那四個男的都來了，他們在我家打麻將，真的，你相信嗎？我媽就很瘮人地笑著坐在一旁，有個男的當著我的麵，正說話的時候，突然把手掏進我媽的褲襠，我媽隻輕輕拍他兩下，就滿麵紅光地捂著嘴笑開了。
打那之後沒多久，我媽就不讓我上學了，家裏也沒男人來了，因為有人幫她說了一門親事，她要帶著所有的家當嫁過去，包括我，包括母親用那二十五萬以及所有的積蓄在縣城裏買的一套房。
我以為我們要搬進城裏去住，誰知是二十裏外的另一個農村，房子也不比我們原來的家好多少，我在那個房子裏見到了我的繼父。
高高壯壯的，麵頰黝黑，眼皮是耷拉下來的，讓他的眼睛看上去呈三角形，他陰沉著一張臉，似乎懶得看母親，更懶得看我。
我們在這裏住了下來。
我不明白的是，明明是一樣的窮困一樣的抬不起頭，母親對繼父和對父親的態度天差地別，她總是腆著一張臉討好似的跟繼父說話，好像她生怕他把她趕出去。
他比父親好在哪裏呢？
父親雖然沉默，但脾氣好得不能再好，從不亂發火，人也特別踏實，為了讓我們過上好日子，拚了命地掙錢，如果不是為了掙錢，他也不會死。他除了抽煙沒任何別的毛病。
嗬，不好笑嗎？你怎麼不笑？
算了，我接著說我的。
這樣賣哭的日子持續了好幾個月，母親終於換來了二十五萬塊，二十五萬呐，那時候我們村年收入過萬的就一個，是個考出去的博士生，他出去之後再也沒回來，是他爹說他兒子一年能掙一萬，但村裏人沒幾個相信的，因為他爹依然住我們村最破的房子，四麵是坍塌的土牆，院子裏雜草叢生，一到刮風下雨，他爹躲在被子裏還直打哆嗦，但打著哆嗦他還說他兒子可有出息了。
我那時想，你兒子有出息跟你有什麼關係呢？你又不是他。
扯遠了，說回我家，我媽拿到錢之後，我很高興，我覺得我能回學校了，確實，母親把我送回了學校，但漸漸地我發現，來我家的男人越來越多，有村裏的，也有外村的，有認識的叔叔伯伯和不記得輩分的親戚，也有不認識的以前見過一兩回的，村裏人，尤其是婦女，開始對我指指點點，罵我是小雜br種，罵我媽是爛br貨，我連辯解一聲都不敢，因為我覺得我媽好像不是那麼愛我爸。
我記得有一天晚上，家裏輪番來了四個，像是排著隊似的，一個剛出去，一個立馬鑽進來，更誇張的是，到了半夜，那四個男的都來了，他們在我家打麻將，真的，你相信嗎？我媽就很瘮人地笑著坐在一旁，有個男的當著我的麵，正說話的時候，突然把手掏進我媽的褲襠，我媽隻輕輕拍他兩下，就滿麵紅光地捂著嘴笑開了。
打那之後沒多久，我媽就不讓我上學了，家裏也沒男人來了，因為有人幫她說了一門親事，她要帶著所有的家當嫁過去，包括我，包括母親用那二十五萬以及所有的積蓄在縣城裏買的一套房。
我以為我們要搬進城裏去住，誰知是二十裏外的另一個農村，房子也不比我們原來的家好多少，我在那個房子裏見到了我的繼父。
高高壯壯的，麵頰黝黑，眼皮是耷拉下來的，讓他的眼睛看上去呈三角形，他陰沉著一張臉，似乎懶得看母親，更懶得看我。
我們在這裏住了下來。
我不明白的是，明明是一樣的窮困一樣的抬不起頭，母親對繼父和對父親的態度天差地別，她總是腆著一張臉討好似的跟繼父說話，好像她生怕他把她趕出去。
他比父親好在哪裏呢？
父親雖然沉默，但脾氣好得不能再好，從不亂發火，人也特別踏實，為了讓我們過上好日子，拚了命地掙錢，如果不是為了掙錢，他也不會死。他除了抽煙沒任何別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