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氣勢無用時，劉英就退化成了一個普通的女人。
劉英的口吻讓文知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那個會慈藹的笑的母親，那個母親此時依附於他——這種無與倫比的成就感連新晉爸爸的角色賜予他的都比不過。
文知攬住母親的肩膀，冷著臉問外麵的人，“你們有什麼事？”
“什麼事？”喬路的母親譏笑一聲，“有臉問什麼事，你把我閨女肚子搞大了，還把人給我弄沒了，你說算不算事？我告訴你，我閨女身份證上還不滿十六歲，你這是強、奸，一告一個準，把我惹急了我把你送監獄去！”
完了，事情要被母親知道了。文知兩腿發虛，看都不敢看母親一眼，母親攀在他手臂上的指尖狠狠地掐進他的肉裏，文知從尖銳的痛感中感知到了母親的怒火。
但他現在不能懦弱。
“喬路不是被你們擄走了嗎？在這虛張聲勢嚇唬誰？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你報！”喬路的父親說，“看誰怕誰，你個強、奸犯！”
喬路的母親跟著說，“你隨便去家裏搜，你要是能找著喬路算我理虧。”
難道喬路真不在老家？眼下不是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文知又說，“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哼”喬路的母親冷笑一聲，從隨身的山寨包裏掏出一疊文件來，“你好好看看，這是我家閨女的身份證複印件，這是每個月的孕檢單，上麵清清楚楚記著你幹了什麼事。今兒個你拿出一百萬來，咱們這事算完，往後老死不相往來，要是不給······哼，公案局見！”
“你隨便！”劉英忍受不了被人威脅，跳出來說，“要告趕緊去，我還怕了你們一群流氓！”
“你——”喬路的父親沒料到劉英如此不在乎文知，一時間慌了神，倒是喬路的母親鎮定些，恨恨瞪了劉英和文知一眼，大手一揮，“咱們走，上公安局去！”
眼見著人要走到小道盡頭，文知心內焦灼萬分，終於忍不住喊道，“錢可以給你們，但你們必須把喬路的下落告訴我。”
“文知！”劉英瞪著他。
“媽，她懷了我的孩子，馬上就要生產了。”文知哀求道。
“不定是誰的呢。”
“媽——”
門外，一行人已折返回來，喬路的母親說，“沒問題，你先給錢，給完我就跟你說。”
文知甩開母親的手，拿出手機，“銀行賬號”
轉過錢，喬路的父母看著賬麵上的數額，興奮得滿臉通紅，他們身後的人一邊眼紅一邊說，“喬哥，回去請客啊。”
“好說好說”
“現在能告訴我喬路的下落了吧？”
誰知喬路的母親笑了一下，“這我哪知道，她自個兒跑的。”
“你······”
喬路的母親嘲諷地看著文知，“我可沒騙你，真是她自個兒跑的，這丫頭可有主意了，今天這招還是她教的呢。”
陰霾似要鋪天蓋地地來了，文知恐懼得兩腿打顫，卻還是控製不住問出那一句，“你什麼意思？”
當氣勢無用時，劉英就退化成了一個普通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