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飛白仍舊堵著不肯讓開:“我已經看過,她是昨晚受涼引發舊疾,我來問你,她是不是受過重傷?”
穀梁鴻聽聞蘇落舊疾複發,當然明白是怎麼回事,定是在西域日升山上時遭遇雪崩凍壞並未根除,加上自己還打了她一掌,懊悔自己如此疏忽,忘記天氣寒冷很容易刺激那些潛伏的舊疾重新肆虐。
墨飛白見他並不回答,丹鳳眼仿若結冰,透著茫茫寒意,繼續追問:“落落的傷,是不是在西域你們失蹤那幾日造成的?當時你為何不告訴我?你的功夫不是很厲害嗎,為何連一個小姑娘都保護不了?你究竟想害她到何時?”
他咄咄逼人,穀梁鴻還是不回答,隻道:“讓我給落落療傷,之後我會告訴你。”
墨飛白突然以手為劍橫在他脖子處,發狠過度致使那張俊臉變形:“你最好把落落治好,否則我打不過你也會跟你拚命。”
穀梁鴻心急火燎的推開他進了蘇落的房間,張初五、墨緋煙、墨緋月、春好都守在這裏,他淡淡道:“你們都下去吧,我給落落療傷。”
張初五給各人使個眼色,退出房間後她還貼心的反手把門關上。
屋裏再無他人,穀梁鴻幾步奔到蘇落床邊,見她軟塌塌的仰臥,青絲紛披襯著灰白的臉,身上的被子是花團錦簇的圖案,更加把她顯得羸弱不堪。
他蹲下`身子,極輕極輕的喚了聲:“落落。”
昏睡不醒的蘇落於冥冥中感覺有人對自己呐喊一般,微微睜開眼睛,知道一定是他,想掙紮起來卻毫無力氣,穀梁鴻會意,伸出手臂把她托起,蘇落聲音弱的像風拂過:“抱抱我。”
穀梁鴻怔住。
她又道:“像女兒似的,抱抱我。”
穀梁鴻坐在床沿單手把她摟在懷裏,蘇落深深嗅著,他身上月下香的沉迷換成了清荷的幽雅,仍然讓她陶醉,想睜眼看他,仿佛看一眼少一眼似的,終究還是無力的垂下眸子,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問出這樣的一句:“你真的要娶大師姐?”
穀梁鴻懵然不懂,“何出此言?”
蘇落委委屈屈道:“你別裝了,大娘給師姐做媒,要她給你做妾。”
穀梁鴻忽而想起她昨晚失魂落魄的樣子,還有那首她或吟詠或清歌的詩句,猜測她的病受涼是一方麵,更大的原因應該是聽了這些空穴來風之事,分明是想讓她開心,說出來的話總是這樣的冷硬:“沒人能替我做主。”
蘇落精神為之一振,仰著毫無血色的小臉去看他,吐息如噴火般灼熱,高燒未退,表情卻是歡喜非常的樣子:“你不會娶大師姐?也不會娶任何女人對嗎?”
這是當然,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上床非常容易,一個男人愛上一個女人卻非常不容易,上床不過是共行人道,愛戀卻是想共度人生,單單為了上床而娶一個女人還不如去妓院,人家是明碼實價,了事之後誰也不欠誰的,但娶一個女人回家,你得做好準備承受她的吃醋哭鬧賭氣甚至是陷害等等事情,穀梁鴻家裏的四個女人已經讓他深刻領教,怎麼還能隨便的再娶,不知是不是習慣了蘇落的調皮,他道:“你的意↑
錦衣衛的千戶,正五品,他在一介布衣的穀梁鴻麵前自稱下官,可見他對穀梁鴻的尊重,說來他們兩個在十七年前就認識,當時穀梁鴻是個少年將軍,聽命當時的燕王朱棣麾下,徐喜達也是朱棣的元老級人物,和穀梁鴻有過接觸,但因為時隔太久,穀梁鴻沒有立即認出他來。
他的造訪讓穀梁鴻疑雲重重,請坐之後想喊仆人看茶,被徐喜達製止:“我不能耽擱太久,有些話對將軍說,若非十萬火急,我也不會這個時辰來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