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更好的姑娘。不然,她心裏多多少少有些歉疚,或者是擔心。
她想了很多很多。甚至連魚仙姬高衙內這樣的人物都想到了,卻沒有按照穀梁春交代的在祖宗牌位前思過,她覺得自己這叫防衛,是那些女人先出手的,沒什麼過錯。
後來她大概是想的事情太多。神經疲累,困意襲來,一個哈欠接一個哈欠,別說床,連把椅子都沒有,無處可躺下睡覺。她就把幾個蒲團銜接在一起,然後美美的躺了下去,怕倒不是非常怕。她小時候經常一個人在日升山上,就是冷,深秋近立冬的節氣當然冷,她就佝僂成一團,迷迷糊糊中嘟囔著:“大叔。你不要落落了。”
……朦朦朧朧中感覺有人把自己抱了起來,接著感覺好暖和。有股熟悉的清荷香,是夢吧,她想,於是沉沉的睡去。
第一遍雞鳴時她準備翻個身再睡,還以為自己是在臥房的大床上,誰知卻發現翻不了,睜開眼睛來看,昏黃的燭火映著穀梁鴻棱角分明的一張臉,他閉著雙眼似乎在打盹,她就幸福的偎依在他懷裏靜靜的看著他。
“睡醒了。”穀梁鴻眼睛也不睜,把她又摟的再緊些。
蘇落嗯了聲:“你怎麼來了?”
穀梁鴻反問:“難道你不怕嗎。”
是這個原因,蘇落把手伸進他的衣領,摸著他的胸脯取暖:“認識你之前,我膽子很大的,認識你之後,我變得膽小了。”
穀梁鴻驀然睜開眼睛,雙眸中泛著熠熠華彩:“我也是。”
蘇落有些不信:“我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穀梁鴻把臉貼在她的臉上,聲如夢囈:“我怕你。”
蘇落起身坐在他懷裏,兩個人麵對麵,她畫著他的胡子,主動去親了下他的嘴巴,他沉下臉:“祖宗麵前,不得放肆。”
她於是立即嚴肅起來。
“閉門思過,思的如何了。”坐的實在是累,穀梁鴻站起牽著她的手在地上溜達。
蘇落認真的想了想:“感覺下次直接用春[yào]而不是迷情散。”
穀梁鴻馬上站住裝著生氣的樣子。
她急忙道:“我是想讓她們都名花有主,你就省了麻煩給各自找歸宿。”
穀梁鴻抓起她的手,在手心上拍打了一下:“犯錯還能弄出這多歪理,當真是不可救藥了。”
蘇落呲牙咧嘴其實根本不痛:“這隻能說我聰明,作為你的夫人你應該高興才是,幹嘛還一臉沮喪。”
穀梁鴻攬著她道:“好吧我很高興,那你叫一句夫君來聽聽。”
蘇落舔了舔嘴唇,習慣了叫他大叔,別說夫君,叫句牧風都感覺那麼矯情,踟躕半天,最後叫了句:“夫……子說,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馬上天亮了,你快走吧。”
穀梁鴻也怕被人發現他在這裏不好,唯有起來離開。
送走穀梁鴻之後,她因為心情好,所以準備在穀梁家的列祖列宗麵前鄭重懺悔,此後決定做個好妻子,合格的掌門夫人。
忽聽有歘歘的腳步聲傳來,她知道這不是穀梁鴻的,心裏倏地一緊,覺得後背冒涼風,一點點的轉頭去看,門啪嗒自己開了,一股黑氣飄了進來,接著是一股白煙,感覺是不祥之兆,她拔腿往裏麵逃,不小心被自己的裙裾絆倒,趴在地上卻發現眼睛下方有白裙飄飄,她抬頭去看,大叫“鬼啊”,麵前是個一身縞素披頭散發吐著紅舌頭的女鬼,尖尖的十指正伸向她。
她再想跑,腿已經軟了,趴在地上急忙告饒,那女鬼根本沒有慈悲心,指甲眼看刺入她的咽喉,她心裏想,不知神識功能否為鬼造夢,情急下來不及研究鬼到底有無做夢的習慣,聚神識凝真氣,身形一晃,突然那女鬼一動不動了,她哈哈一樂,真是神功,居然可以用來對付鬼。
也不怕了,拍怕屁股上的塵土站了起來,圍著女鬼轉了幾圈,還不是很敢靠近,怕被對方突然襲擊,手抄本上寫了太多鬼怪的故事,無一例外都是恐怖之極。
忽然,她感覺這女鬼有呼吸,因為祠堂裏太冷,女鬼的呼吸竟然成了白霧繚繞。
她覺出不對,鬼是沒有呼吸的,這縱然不是真的常識也是手抄本上或是明間傳說中描述鬼的常識,她壯膽往女鬼麵前湊了湊,用指尖碰了碰女鬼的臉,很軟,好奇心這東西,是最難控製的情緒,她撥動那女鬼的舌頭,沒想到啪嗒那舌頭掉在地上,她先是嚇了一跳,接著明白這不是鬼這是人,是來害自己的敵人。
她開始胡亂撕扯和擦拭,終於讓女鬼露出了廬山真麵目,是竇瓔身邊的侍女海棠。
126章 訣別酒
海棠是奴婢,她扮鬼來刺殺自己當然是受主子竇瓔指使,這簡直是毫無懸念之事,蘇落很是高興,如今有了這個把柄就能輕而易舉的把竇瓔趕出穀梁世家,可笑竇瓔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我蘇落居然會神功,這次她實實在在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她興衝衝的拔腿就走,準備去把所有人都叫來看看,不然怕別人說自己無事生非毀謗竇瓔,這個海棠是個絕佳的證據。
剛推門欲出,卻被穀梁鴻推了進去。
“大叔,你怎麼又回來了?”她先是奇怪接著高興,然後拉著穀梁鴻來到定住的海棠麵前,得意道:“竇瓔的侍女,扮鬼來刺殺我,這回你不用費心的給那個寡婦找歸宿了,因為她最好的歸宿就是進牢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