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境況堪憂。”
蘇落對他半信半疑,因為墨飛羽給她的感覺一直天真無邪,也就沒有太多懷疑,隻當他是好心為自己罷了。
冬夜漫漫,蘇落獨居在西屋,輾轉難眠,各種心思紛至遝來,蜷縮在被子裏更想兒子,想他喊自己“諾諾”時可愛的模樣,想他偎依在自己懷裏睡覺的場景,繼而想起穀梁鴻,立即讓自己的思緒戛然而止,或許真如墨飛羽說的,自己嫁給穀梁鴻就是個錯誤,這些年來生活仍舊沒有平靜,離自己的夢想差之千裏。
挑了挑燈芯歎口氣,一個不經意的抬頭,就發現窗戶外隱隱約約有個暗影閃過,她心裏咯噔一聲,怕這荒村僻壤的有賊人出沒,於是下床穿了鞋子,然後噗的吹熄了燈火,拔出匕首靠近門口,先啟開一點點縫隙往外看,風止息,月皎潔,院子裏空空曠曠,並無一人,她思忖,難道是自己看走眼?
剛想反身轉回,突然閃現一人,當即捂住她的嘴巴然後輕聲道:“落落!”
蘇落舉目來看,白發紅袍,正是自己苦苦尋找的師父墨子虛,歡喜非常。
墨子虛示意她不要出聲,然後才鬆開捂著她嘴巴的手,推著她進了屋子,緊緊把房門關閉,連燈都不讓點,兩個人就在朦朧之中對立。
“師父,我到處在找你。”蘇落看他一切都好,遂放心下來,扶著他往椅子上坐了。
墨子虛抬頭看看她,感慨道:“直到現在我才發現,其實你不僅僅長的像你娘,心地善良也像,我以為你這輩子恨死師父,以為你會同墨飛白那個畜生一樣反叛師父。”
蘇落把腦袋搖的像撥浪鼓:“師父,我當然不會,我這條命是你給的,我一直把你又當爹又當娘,即使您有錯,我或者怨過您,但絕無恨,我想大師兄也是這樣的,他是一時之氣罷了。”
墨子虛冷冷一笑:“你和穀梁鴻交談的話,你回墨宗的事,我都已經知道,我相信你,但不會再信墨飛白,師父現在走投無路,除了你沒有人可以幫我。”
蘇落道:“還有飛羽他們,是同我一起出來找你的,他們都擁護您。”
墨子虛摸了摸自己戴著眼罩的那隻傷眼,然後握緊拳頭,狠狠道:“落落,你不乏聰明,但太善良,飛羽他們都和飛白那個逆子要好,怎麼會心向於我,恐怕這其中有詐。”
蘇落望著他,不敢肯定墨飛羽幾個的真正意圖,是以不知說什麼好。
墨子虛從懷裏掏出一個紙包遞給她道:“飛白想對我趕盡殺絕,飛羽幾人差不多用的是苦肉計,師父現在體內的毒還沒有解除,不能用力打鬥,為了以防萬一,對飛羽幾個必須要先下手為強,目前他們對你沒有猜疑,你把藥下在明天早晨的飯食裏,解決掉他們幾個,我再慢慢收拾墨飛白那個畜生。”
投毒?給墨飛羽幾個投毒?蘇落沒有接藥包:“師父,不會的,飛羽幾個是我帶出墨宗的,他們都說不能接受大師兄反叛您,說他是欺師滅祖。”
墨子虛把藥包塞到她手裏:“傻丫頭,師父這些年的所作所為自己心裏清楚,他們都恨死了我,包括你,其實也恨死了我,他們不會是真心想追隨師父的,假如你不給他們下藥,飛羽幾個恐怕是飛白派出來尋找為師的,然後裏應外合置師父於死地。”
蘇落訥訥的捏著手裏的藥包,即使墨飛羽幾個真如墨子虛所言,她也無法給同門師兄弟投毒,道:“師父,現在他們都已經睡下,這樣,明天一早我和他們談談,飛羽幾個對我還算不錯,我能夠說服他們的。”
墨子虛淒然一笑,起身道:“都說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你是姑娘家,師父也不敢強迫你狠辣殘忍,但是,假如師父身首異處,你就會明白今晚師父說的話,你好自為之,我不能留在你這裏,怕墨飛白跟蹤,這樣,明天一早我再過來探看,希望你能聽師父的話。”
房門輕啟,墨子虛飄然而去。
蘇落把毒藥包放在桌子上,盯著看,她既不想師父有事,也不能殘害同門,當真是陷入兩難之境地。
次日天明,房東老夫妻做好了早飯過來叫她和墨飛羽等人。
“師姐,你眼圈烏黑,是不是昨晚沒有睡好?”墨飛羽上前關切的問。
蘇落揉揉眼睛,敷衍道:“惦記安兒。”
幾個人隨著房東老婦過去廚房吃飯,蘇落趁人不注意,把墨子虛給她的那包藥丟進還燒著火的灶膛內。
一頓飯吃的神情恍惚,琢磨該怎麼套出墨飛羽的實話,怎樣救師父於危難,怎樣平息墨宗的這場紛亂。
突然,出去抱柴禾的老婦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高喊:“殺,殺人了!”
蘇落心裏一個激靈,手也發抖,筷子啪嗒落地,拔步就跑,外麵的院子裏,墨飛白帶著墨宗眾多弟子,把師父墨子虛圍困在當中。
正文 232章 千算萬算,還是中計
這樣的場景蘇落始料不及,料不及曾經答應自己放過師父的墨飛白如何找到此地,料不及曾經叱吒風雲的墨子虛此時為何沒了鬥誌,墨飛白寶劍在手,洋洋得意,墨子虛從不用兵器兩手空空,隻見他慌張的轉來轉去,闊大的紅袍隨之拂動,像一灘血,於滿目的積雪裏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