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識中,我們已經劃清了與他人之間的界限。距離的遠近因彼此之間的關係而定,麵對熟悉的人,靠得近一點也不會感覺不自在;而麵對陌生人時,稍微跨越界限就會覺得不舒服。這個界限便是心理上的楚河漢界,即個人空間。
心理學家做過這樣的實驗。麵對10個座位,前兩個參與者在6號、10號的位子上坐了下來,接下來,讓其他參與者在空著的座位上選擇。實驗證明,第三個參與者選擇了8號,第四個參與者選擇了3號或4號。
麵對陌生人時,人們在選擇座位時都會遵照一定的規律,即誰都不願意挨著陌生人坐下,但也不會坐得特別遠——那會無聲地傷害到對方。就像你挨著一個陌生人坐下,對方卻將身子移向另一邊或者起身坐到另一個空位子上去,這時你會不會覺得尷尬?覺得人家因為嫌惡你而迅速躲避?大多數人不想做出傷害別人的行為。
個人空間顯現了人際間的不同關係。大多數情況下,人們意識不到它的存在,隻有個人空間遭到侵犯時,才會感覺到它的存在。並不擁擠的公交車上,乘客原本會按照潛意識的規則,盡可能錯位而坐,如果陌生人突然靠近,個人空間就被侵犯了。心裏的疑惑和不適感便是個人空間被侵犯的信號。當人非常多的時候,個人空間被客觀原因壓縮,這時即使每個人緊緊挨著,也談不上傷害,誰都不會感覺別扭。比如每天上下班高峰期中的地鐵車廂,乘客隻有立足之地,這時每個人的個人空間都被迫壓縮到最小。
在建築中,人也需要占有一定空間,不僅是物理上的,還包括心理上的。空間領域給人提供安全感和便於溝通的信息,還強調了主人的身份和權利。在古代的園林設計中,設計師懂得尊重個人空間,使置身其中的人獲得穩定感和安全感。比如在圍牆內側種植芭蕉。芭蕉和喬木不同,它沒有明顯的主幹,枝幹舒展、柔軟,人不易攀爬,種在圍牆邊上,既增加了圍牆的厚實感,又能防小偷翻牆而入。
園林綠地設計中,個人私密空間和公共空間也需要搭配起來。比如醫院綠地、圖書館綠地、車站、廣場綠地等,這些綠地上種植的植物要簡潔、沉穩,同時考慮到綠植與環境中人的關係,使隔離開的空間體現出不同功能,同時映襯人的情緒變化。
具體的生活環境也會影響個人空間,比如長期生活在擁擠都市的人和長期生活在廣闊鄉村的人,他們對個人空間的要求是不同的。大都市不僅擁有大量人口,還充斥著各色建築。那些堆砌著最高、最大建築的城區,被遺忘的往往是窒息其中的人。
擁擠是全世界大都市的通病。人由於受到束縛會產生壓抑、消極的情緒,甚至會引起疾病。在擁擠的大環境裏,即使個人擁有足夠的空間,也會覺得擁擠,這是心理上的擁擠感。孟買、加爾各答、深圳、首爾、東京這些人口密度大的城市,雖然金融、商業服務、出版、教育、旅遊等產業非常發達,但也麵臨著交通擁擠,空氣汙染和基礎設施不夠完善等問題。
個人空間因人而異,女性比男性要求的個人空間更大。個人空間防止陌生人侵犯,但是如果能巧妙地進入其中,則會增加彼此的親密感。男性的個人空間是縱向延伸的,所以來自對麵的闖入者會令其不安;女生的身體兩側比較敏感,並排坐著說話,可能會侵犯她的個人空間,但這也是打動女孩芳心的好方法。
男人和男人之間的對決通常是麵對麵進行的。電影中的黑幫大哥在收拾小弟時都是正麵恐嚇,把臉貼上去,眼睛瞪得大大的,利用的就是徹底入侵個人空間的原理。另一方麵,這也決定了男性對“回眸一笑”毫無抵抗力。女生則鍾愛散步、看電影這種手牽手、肩並肩的互動。
為了維護公共場合的個人空間,人們想出了諸多方法,比如香港城市大學的學生曾設計出“個人空間裙”——專為女生設計。設計者想要協助女性在公共空間捍衛個人領土。這條個人空間裙內置機械裝置,原理和雨傘類似。內置的超聲波感應器會探測到有人正在接近,這時裙子慢慢打開,其他人就難以貼近了。這一設計雖然新奇,但也引來了諸多爭議。
無意識中,我們已經劃清了與他人之間的界限。距離的遠近因彼此之間的關係而定,麵對熟悉的人,靠得近一點也不會感覺不自在;而麵對陌生人時,稍微跨越界限就會覺得不舒服。這個界限便是心理上的楚河漢界,即個人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