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輕舉妄動的是你們才對,現在,把槍放下。”

突發狀況讓兩個保安一瞬間有些不知所措,雙方僵持起來,醒過來的京子小姐忙跑進來,“誤會誤會,她是我叫來的,是山本君的朋友!”

兩個保安遲疑了一下,依然沒有放下手中的槍。

從沒有設想過有一天會把槍指向他……澤黎看著此刻仿佛劍拔弩張的形勢,完全不緊張,心裏隻覺得好笑,又有些沉甸甸的。

如果有一天真的要和他拔槍相向,那該會是怎樣的情形?自己又會是怎樣的心情?

如果會有那麼一天,也一定是迫不得已吧。

正僵持著,無比戲劇化的,身後竟傳來很微弱的聲音。

“阿黎……你在做什麼?”

京子小姐第一個衝上去,“山本君你醒了!感覺怎樣?會不會很痛?”

澤黎沒有回頭,看不到他的表情。感覺他好像笑了一下,“沒關係,麻藥還沒有過去。”

然後他停頓了一下,語氣虛弱,卻依然帶有壓迫力。“都把槍放下,她是我朋友。”

‘她是我朋友’。

一句話說的沒有任何猶豫。

澤黎一動不動,眼底卻掀起了些波瀾。守護者大人發了話,對麵的兩個男人猶猶豫豫的收起槍,澤黎卻突然一個箭步衝上去,手槍在手裏挽了個花,槍托猛然砸上一個人的腦袋。另一個人一怔,迅速撲上來,又被澤黎回身一拳打中肚子,吃痛的倒下去。

儀器劈劈啪啪倒了一地,剛剛靜下去的警報聲一瞬間更盛了。

“阿黎。”京子小姐被嚇得尖叫出聲,山本武沒有理她,隻是語氣虛弱的叫了她的名字,幽幽的好像在歎氣,卻分辨不出是什麼感情。

澤黎收回拳頭,直起身,站在病床的幾米外,目光直直的看向山本武,臉上收斂了所有表情。

阿武,你聽得到我想要說的話嗎?

我就是這樣,永遠也不會示弱和撒嬌。受到威脅不會坐以待斃或哭著等著人來救。看到你清醒也不會滿眼焦急的衝到你床邊,問你感覺怎樣會不會痛。

我不會守著你一整晚,也不會在你看過來時笑的像陽光一樣燦爛,隻會冷梆梆的說是男人痛也給我忍著,即使是自己受了傷也不會哭。

即便如此。即便如此。你還是要……

有什麼就要呼之欲出。已經倒下的人卻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毫不猶豫的回頭想給那男人補一拳,揮出的手臂卻被人用力抓住。

抬起眼看過去,是銀色的張揚的發,緊緊皺起的眉頭,同樣銀色的項鏈在視線裏一晃而過,翡翠綠的眼眸帶著狠意。

“夠了,到此為止了。”

“阪田澤黎小姐,跟我走,有人要見你。”

“你是誰。”澤黎掙了掙手腕,這人的勁大得很,掙不脫。

“你沒必要知道。”他還是冷冷的語氣。

“你是誰。”澤黎固執的強起來。

抓著她手腕的那隻手上的幾隻戒指迅速燃起大紅色的火焰,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幾分。透過火光,那翡翠綠的眼睛,竟危險地仿佛是某種野生動物黑暗裏的眸光。

“跟我走。要不……”

“獄寺!她是我朋友!”躺在病床上的山本武掙紮著坐起來。一旁的京子小姐幾乎要嚇呆了,慌忙過去按住山本,“山本君,你不能亂動!”

澤黎沉默了一下,回頭默不作聲的看了眼探著頭的山本武,半晌大力甩開男人緊握的手,默默垂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