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的很快,步子又大又急,如一陣颶風刮進來。屋子裏很安靜,他直接來到病床前,澤黎眨眨眼,還沒來及反應過來的時候,他便單手撐上病床,另隻手用力扣住她的後腦,不容她躲避,探身激烈的吻她。△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阿黎,能保護你的,不是隻有阿綱。”
澤黎愣了愣,在心裏有些想笑,他這是又發哪門子的瘋,難道是被自己一不小心受的傷刺激到了不成。不過他淋得這麼濕,是做完任務就匆匆趕過來看她了嗎。
山本武整個人都濕的透透的,像是淋了很久的雨。澤黎偷偷歎著氣,又發現這一驟然靠近,他身上有無比濃重的血腥味。
阿黎,能保護你的,不是隻有阿綱。
澤黎呆了呆,用力推開山本武,昏暗的床頭燈下她仔仔細細打量著山本武,發現他哪是被雨水澆透的啊,渾身上下全是鮮血,連短短的發梢幾乎都被血黏住了。
那麼多那麼多的血,蹭在床上,被上,連她身上的病號服都蹭上不少。澤黎目瞪口呆。
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血……
澤黎呆望著山本武在昏黃光下有些看不清表情的臉,愣了半晌,不可置信的尖叫起來。“你去殺人了?!”
“隻是重傷,沒有人死。”山本武口氣冷漠,坦蕩蕩的,絲毫沒覺得他說出口的是件多麼不普通的事。
“為什麼?你傷了多少人?!”
“你下午遇見了多少人那裏現在就躺了多少人。”山本武挑眉笑的爽朗,口氣輕鬆,澤黎卻第一次,感覺到深深地恐懼。
這個她一直追在他身後走走了十年的人她突然感覺無比陌生,以前的他不是很在意這種事嗎,他不是因為阿綱他想要保護所有人的天真想法,才追在他身後的嗎?“全部重傷沒人救治的話一樣是死!山本武!你發什麼瘋!”
“我發瘋?”他無所謂的哼笑了聲,澤黎看在眼裏有些愣,她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子。所以才呆愣愣的不知該如何反應。“受傷躺在這的人不是我!阪田澤黎,你什麼時候能先考慮考慮自己,什麼時候能把自己放在前麵?”
這是什麼觀念,就因為這個,他要那麼多人去死?澤黎滿眼失望的看著山本武,嘴角有落寞的笑意。
太過分了,這個世界是不是要改變她所有珍惜的人才肯甘心。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走!滾!”
山本武看著麵前突然爆發的她有些不可置信,呆呆的像是無法理解她突然出現的暴脾氣。他笑了下,有些沒控製住輕笑裏的火藥味,但終究忍住了什麼都沒說,沉默的看了她一瞬,轉身大步離開,門發出巨大的聲響。
病房恢複一室靜謐,澤黎低頭看著沾到自己身上的鮮血還有些好笑,又有些難過。
她這是在發什麼瘋呢,他又沒做錯什麼。
他哪有錯呢,他做的事情和曾經的自己一樣啊,那時候的自己不也是為了阿綱,一個人跑去救屜川京子,在巴勒莫的東南倉庫大開殺戒,又風風火火衝進斯圖爾特?
那個傍晚可是抹殺了上千人的性命。
而她這回遇見的不過是兩撥混混,山本武就是把他們全部放倒,一共加起來才有多少人?
她怎麼總是在對最親近的人發火呢。總是莫名其妙的,她又有什麼資格說他。
是山本武把她捧得太高嗎,所以才給了她她在他之上的優越感?
活著太寂寞。
得去道歉才行。她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