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門,抱臂望著山本武遠去的背影。無論怎樣做也感覺不到溫暖呢。她看了看天空,天還很亮,阿武堅決離開的背影在心裏劃下悲涼的痕跡。澤黎微垂下眼睛,嘴角還有剛剛跟他道別時沒來及卸掉的笑意。為什麼總有些問題無法視而不見呢。她回頭鎖上門,也離開家。
她想她也許需要去見一下六道骸。
掏出手機,通訊錄頁麵的光標從上往下滑去。她本來是沒有這麼多號碼的,是這幾日相處間偷偷拷貝了山本武的手機卡。卑鄙也好,惡劣也罷,澤黎一個人獨處的閑暇時,偶爾會忍不住想,自己之前不顧一切的努力究竟是為了什麼。
她是在做什麼呢?固執的把視線凝在那個人身上轉不回來。真回到澤田綱吉身邊又能怎樣?說到底,她本來就什麼都沒有,如今又任性的要求什麼。
通訊錄已經翻過‘R’,卻沒找到想找的號碼。澤黎皺著眉猶豫了一瞬,往後翻了一頁,光標停在‘Sawada Tsunayoshi’這個名字上。
也許自己就是想找個理由跟他說說話。
有些苦澀的笑了下,澤黎卻發現,那串號碼跟她印象裏的號碼不一樣。
不可能是她記錯的,澤黎皺著眉盯著手機,第一時間否定是自己的錯誤。雖然僅僅幾個月,阿綱的手機號碼卻早已深深刻進腦海。她打過很多次那個電話,在威尼斯地廣場上被人群和絢爛煙火衝散時,在佛羅倫薩的試衣間穿著新衣服不好意思出去便發短信叫他過來,在他不得不回去工作的深夜偷偷約下一次見麵的地點。
她下意識想起六道骸跟她講過的話,下一秒甩甩頭迅速清出去……這麼較真幹什麼呢。也許是這半年時間裏他換了手機號碼也說不定。
退出通訊錄的界麵,澤黎按照記憶裏那串號碼打過去。
單調的待接通聲響了很久,終於被人接起來。背景是很嘈雜的場所,對方說了聲ciaos,大概之前發生了什麼讓他愉快的事,聲線裏摻雜了不少笑意。
天邊隱隱泛起淺粉色,澤黎在如潮的人海裏一下子停住腳步。這兩天天氣回暖,沒有之前那樣犀利的冷了,卻讓她真真意識到,其實冬天已經快到了。
那帶著笑意的嗓音讓她覺得下意識渾身發冷。
“六道骸?”
“KUFUFU~是我。”
聽到聲音的那一瞬,雖然條件反射有些發抖,但奇怪的是,澤黎發現自己並不害怕,也沒有太多抵觸的感覺。
可能是自己經曆太曲折所以對什麼事都沒感覺了?還有就是,也許六道骸心情不錯,她感覺不到什麼危險。
竟莫名有種想要相信他的感覺。
在喧囂嘈雜裏隻停滯了一瞬,澤黎轉身推門走進旁邊的奶茶店,招來服務生,要了一杯原味奶茶。
“奶茶?你之前都喜歡喝牛奶的。”電話那端的背景音很大,伴隨著斷斷續續的轟鳴,像是有什麼接連爆炸。六道骸帶著揶揄的笑聲有些模糊的從遙遠的地方傳來,澤黎突然有些淡淡的心酸,以前曾有人卓然立於威尼斯的小船之上,全世界都處在震動和轟鳴裏,天空被匣兵器映的五彩斑斕。
“我不太挑,其實喝什麼都行。”澤黎一本正經的回答完,愣了下有些懊惱的皺了皺眉,她幹嘛要這麼認真的回答他。。。
電話那端又傳來六道骸極具特色的笑聲,他笑了半天,明顯心情愉悅。“你等一下,我這有點亂。”
澤黎沒應聲,奶茶端上來之後,電話那端也靜下來了。
“澤黎。”
“嗯,我在。”
“在什麼在,KUFUFU,你還能再蠢一點嗎,都回來這麼多天了才打電話來,我還……嘛,有事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