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被他們殺死了,你還會想要原諒他們嗎。”

眼前迅速閃過她在密魯菲奧雷頂層看到的情景,澤黎摟住少年脖頸的手臂猛然一僵,顧不得疼痛,她下意識用力把自己的身體壓向少年,想要兩個人靠近,再靠近一些,靠近到無法再近的距離,她指尖用力到幾乎扣進少年隻穿了薄薄一層襯衣的皮膚裏。

我曾經親眼看著你在我麵前死去。

“我會要他們所有人都下地獄。”

越往上走越冷,距離一層隻有十幾級台階的時候,澤黎聽見下麵爆發出有人哭泣的聲音。

她沒再說什麼。

推開古堡的門,兩個人都愣了下。

竟然下雪了。

漫天飛雪洋洋灑灑的落下來,視野裏可見凝結的大片雪花,許是下了很久了,地上已經積了大約一指節厚。

是巴勒莫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

澤黎心裏止不住的歡喜起來,那麼多煩心事仿佛都可以瞬間忘卻,“綱吉,放我下來,我想自己走出去。”

少年一臉溫柔的笑意,卻抿起嘴佯裝嚴肅的拒絕她。“不行,出這個大門前你得聽我的。”

澤黎有點鬱悶,抬手捏捏少年皮膚白嫩的臉頰。“哼。綱吉你裝嚴肅裝的太假了。”

少年吃痛的微皺起眉,卻好脾氣的笑笑。“夠唬著你聽話就行了。”

世界靜極了。

沒有聲音,沒有人影,也沒有風。雪靜靜地落得滿世界都是,少年懷抱著澤黎,一步一步的往大門的方向走,整個世界靜的像是隻有他們兩個人。

澤黎安安穩穩窩在少年的懷裏,好像一碰到少年,她就會特別心安理得的享受他對她的好。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少年說著話,放寬心聽少年的皮鞋踩在地上咯吱咯吱的聲音。

“綱吉,你為什麼要來呢,我沒有什麼可以給你了。”

“我沒想要什麼的。我隻知道我必須要把你找回來。”

猶豫了一瞬,她想了想選了個兩個人都不得不麵對的敏[gǎn]話題。

“綱吉,是我害死了屜川京子。”

“是她先自作聰明。”

“可是如果不是我她也許不會死。”

“澤桑,你太傻了。我明白你為什麼這麼做。事實上,你成功的傷到了彭格列十世,可你也在痛。”

你又知道了。。。

澤黎扯了扯嘴角,遠遠地望向百米外的大門,大門外有很多人,穿著各種衣服的人,有很多黑手黨,有彭格列,也有斯圖爾特的人。距離很遠,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山本武,還有屬於這個時代的澤田綱吉。

那兩個身影已經深深刻進腦海了。

“綱吉,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在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變成一個,倔強的,固執的,連你都認不出的女人怎麼辦。”

“我隻是一直特別擔心你會出事。你不會做飯,我怕你燒到自己,不會喝酒又總想著去酒吧,怕你被壞人拐騙,怕你輕易地跟我不認識的男人跑了,怕你會跟人打架會受傷……”

“……你就不擔心我會跟別人在一起嗎?”

“擔心,擔心的不得了。”少年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可我看到你,來到這看到你,就覺得隻要你覺得開心,你覺得你擁有的就是你想要的幸福,我是不是能以那個名義陪在你身邊沒有關係。”

離大門已經很近。還有三十幾米,風雪那麼大幾乎要迷了眼,可澤黎能很清楚的看到歐式鐵欄門外,一臉焦急的山本武。他穿著風衣,戴著帽子,脖子上是她給他挑選的圍巾,身板筆挺的猶如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