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請通報,有陌生人來訪。”徽音有禮微笑,如此回答。

小侍從看起來不過十幾歲的年紀,聞言愣了一下,心中不免嘀咕:都說是陌生人了,那幾個洋毛子肯見才怪!

“小杯子,是什麼人在外麵?”裏麵傳來一聲詢問,聽聲音是個年輕人,不過語調很奇怪,能將漢語說成這種調子,至少在大清很滑稽。

“回爵爺,是個女子!”

“女子?”隨著這聲疑問,踏踏的腳步聲已然傳來,少頃,就有一個一米九的大個子跑到了大門口,來人頂著一頭金色短發,湛藍的眼眸直勾勾盯著門外的女子,身上套著一件文人儒衫,配上他異域的樣貌,顯得極為怪異。

“美麗的小姐,請問有什麼需要我為您效勞的嗎?”當視線觸及門外之人時,那個金發藍眸的年輕人明顯愣了一下,如天空一樣的眼睛裏猛然亮了很多很多。

一個少女背著陽光而立,一米七的身高,纖瘦的形容,讓她顯得分外高挑柔弱,一身米黃色的漢裝,寬袖羅紗的質地,莫名得多出一分飄渺欲仙的感覺,如絲般的長發垂在背後,僅用一條與衣裙同色係的帶子束起……這一切與她的容貌組合在一起,很難不吸引人的目光。

第2章 生命的味道

“是的,我想借宿幾日,聽說上帝的信徒都是善良熱心的人,所以我便找到了這裏。”徽音不在意這個外國人的注視,隻是含著淺笑陳述道。

“噢,上帝啊!你說的沒錯,我們都是善良熱心的人,那麼……美麗的小姐,請進來吧!”如同打了興奮劑,大個子趕忙閃身讓開,伸手請門外人進來。

“非常感謝你們的收留,願上帝保佑你們!”徽音提裙行了西方禮儀,姿態優雅地邁過了門檻。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網②提②供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這不算什麼,有您這樣貌美的小姐留宿,多久都沒關係。”穿著儒衫的外國人走在徽音的身邊,將距離湊得很近,而且開始不停的說話,“您怎麼稱呼?總覺得叫小姐很疏遠,我叫法蘭恩,是法國人,噢,你一定不知道法國是個怎樣的國家,如果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的。”

徽音聞言淡淡偏頭,看法蘭恩又準備說什麼,她立刻開口,流利的法語自然而然地脫口而出,“法蘭恩,我有些累,想要早點休息,可以先安排休息的地方給我嗎?”

“上帝啊,你會說法語?”法蘭恩驚訝地看著身邊的美麗少女,旋即又意識到唐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馬上帶你去房間,明天再聊。”

即使是這樣,在向房間走的過程中,徽音還是被這個熱情的法國佬用激動的法語給狂轟濫炸了一路。果然,她怎麼也沒法喜歡法國人,當初學習法語的原因,和學習日語的原因一樣,那就是這兩個國家以及英國占據了大量屬於中國的文物,她想要研究就必然要和他們進行交涉,與其依靠翻譯,還不如自己來更能清楚地表達意見。利用著司馬家得天獨厚的勢力,她作為家族的唯一繼承人,想要什麼得不到呢?學習兩門外語,自然不在話下,盡管她打心眼裏是厭惡這些強盜的。

法蘭恩為美麗的異性服務,顯得極為周到熱情,也許是之前其他傳教士告誡過他,對清朝女子不可胡亂行什麼吻手禮、貼麵禮之類的,這位法國佬並未對徽音“肆意妄為”,不過嘛,在他安排好一切踏出客房時,也沒能問出隻言片語,甚至連名字,他都不知道。

終於耳根清淨的徽音癱軟了身體,這兩日來她的神經高度緊張,實在是疲憊不已,如今暫時有了一個休息的地方,才能讓頭腦真的休息下來。直挺挺躺在床上,她摸了摸脖子上戴著的吊墜,重重歎了口氣,忽然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但願……一切都不會太糟吧!

最初換下來的T恤、牛仔褲,通通都被燒掉了,那些容易留下的線索的東西,起初是怕被老頭子安排的人順藤摸瓜,現在看來卻是抹殺了證明她來曆的證據,唯獨手腕上的鉑金鐲子、脖子上的鑽石吊墜以及那塊該死的玉佩,她都好好收起來了,這三樣東西都是極重要的:鉑金鐲子裏有全球定位係統,是司馬家每人必備的東西,她的藏在鐲子裏,這是隻有自己才能知道的秘密,一方麵便利自己,一方麵也要防備家族中的其他人;鑽石吊墜是過世的母親留給她的,不僅僅有紀念的意義,吊墜的形狀很特殊,又因為是最堅硬的材料所做,必要時可以殺人自救;而那玉……

明天,明天她還要想想怎樣維持自身開銷,昨天從強盜那“打秋風”打來的銀子,已經沒有了,她總要活下來的啊!

大清早,徽音剛剛梳洗完畢,就聽到門外傳來法蘭恩的聲音:“小姐,美麗的小姐,你起床了嗎?真想早點和你聊天啊!”

是法語。

忍不住將頭貼在桌子上,某女子憤憤地想:一定要早點找個地方安身,否則我早晚會忍不住殺了這個該死的法國佬的!!

“是,法蘭恩,你先稍等一會兒,好嗎?”世家精英教育的良好氣度在此刻盡顯無疑,徽音平靜如常地以法語回答,繼而整理床鋪,等控製好情緒後才起身開門,果然,門口站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