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抱起布日固德放在膝上,仔細跟他說了長幼有序和孝悌之義,最後把外孫給繞糊塗了,又一個皮球踢了出去,說什麼郭羅瑪法的話一定要記住,不懂沒關係,你阿瑪一定懂,等你阿瑪回來了,讓你阿瑪解釋給你聽。

徽音母子互看一眼,皆露出了受不了的表情,顏顏倒是覺得有趣,還在旁幫了腔,壓根不認為兒子頂著滿頭問號很悲慘。

可以預計,打完仗回來的瑞琪,一定不會很輕鬆!

“額娘,可是累了?”默默細心地詢問道,額娘這次比生完小十一時還要嚴重,在須彌境裏行動無礙,但在外麵卻隻能臥床不起,至於緣由……他已經全部知道了,所以平日裏更為仔細了許多。

“嗯,我想躺一會兒。”徽音強撐著睜了睜眼道。

胤禛把布日固德放下,拉住了她的手,同時一一安頓起來:“顏顏,你帶著孩子去兄弟姐妹那兒說說話,晚膳時咱們一處用。小七,你帶小十一去偏廂。”

片刻後,兒女孫子們都退下了,胤禛打橫抱起徽音,掖好毯子往拔步床走去。還沒走到呢,懷中人已然睡了過去,他忍下滿心的苦澀,放下徽音後也踢了靴子上床。

胤禛想象不出,究竟是怎麼救得皇阿瑪,會讓那麼健康的人弄成這樣?他記得,除了小十一出生時很危險,月子裏他多次在產房外和徽音說過話,聽得出從八月底後她已經漸漸在恢複了,到底是什麼原因會……

胤禛想過親口去問,但是他又忍不住退縮了,隻能如默默一樣小心謹慎地照顧著徽音,總有一天會好的,會的!

顏顏領著一個、抱著一個從西北院出來,向名為“青鬆院”的小院走去,那是弘昀的院子,他們兄妹有幾年沒見了,不知道感情是不是還像原來那樣好。

索綽羅氏產期將近,也不怎麼出院子了,長子和次子都在跟前玩著,丈夫去衙門了,自她大婚後,丈夫疼惜信任,公公寬容善待,嫡、親兩個婆婆……雖然相處上免不了波折,可總的來說待她還是不錯的,自個兒的院子自個兒打理,大婚五年了沒再添人,僅有兩個通房丫頭,起初也鬧過些事,卻有丈夫撐腰整治過,自是不再鬧心了。

索綽羅氏摸著大肚子,看著兩個健康的嫡子,大的照顧著小的,心裏分外熨貼,隻盼著這個是個女兒就好了,如今宗室女撫蒙古的少了,她也用不著那麼憂心了。說起來這還要感謝出嫁了的三小姑,要不然哪會這樣?她知道今天這位小姑回府,這幾年也聽丈夫時時念過,就是後院裏養的那頭黑豹,還是這位小姑送的呢!

“二嫂,二嫂可在?”一道好聽的女聲在外麵響起,陪嫁丫頭進來稟報,說是三格格來了,索綽羅氏連忙打理自己,又命人整理了兩個孩子的衣裝,這才命人請了小姑子進來,若非她身子重,早就迎出去了。

姑嫂二人坐著敘話,起初還有些拘謹,沒過多久就熟絡了,孩子們也相互認識,漸漸玩到了一塊兒。布日固德和永玓年紀相仿,一個是西北長大的,一個是府裏長大的,知道的、會的都不一樣,邊說邊玩彼此還真有了好感。至於永玕兩個,隻能由嬤嬤、丫頭照顧著,你一聲、我一聲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弘昀回了院子,就聽到屋裏一陣陣的歡聲笑語,問了奴才知道是顏顏來了,立馬就笑得眯了眼,催促著奴才給更了衣,就往那屋裏走,一跨過門檻,就被兩個小豆丁給撞上了。

永玓喊了聲阿瑪,乖乖站好請安,布日固德一聽就知道這是二舅舅,一個旋身退開些,利落地行了禮、叫了人。

“二哥現在也是嚴父了?”顏顏見到門口這一幕,再看大侄子有點怕的樣子,不由得揭起老底,“小時候不知道是哪個和我一起闖禍呢,阿瑪罵起來也是我撒嬌免了罰的,如今有兒子了,倒是擺譜了!”

弘昀尷尬地咳兩聲,很是無奈地道:“你幾年前尋夫而去,那路途顛簸連出生沒多久的小外甥都舍得,怎麼一回來就揭人的短,好歹二哥我也為人父了,你這做妹妹的就不能給我留點麵子?”

丫頭給弘昀上了茶,顏顏把永玓叫到跟前,指著他爹說:“大侄子,別看你阿瑪一副正經樣子,小時候他身體不好,吃那麼多都比我瘦,後來可是養過來了,卻調皮得很,要不然姑姑我能送他一頭黑豹?那還是你阿瑪眼饞,硬磨了我好久得來的!”

永玓縮在這位漂亮姑姑身邊,捂著小嘴忍笑,一轉眼看到自家額娘笑了,才敢放下手露出笑容。

“別聽她瞎扯!”弘昀一瞪眼,極力想要挽回在妻兒心中的形象,沒好氣地指責,“咱倆比起來,你小時候比我更淘呢,皇瑪法的胡子都扯過,九叔、十叔、十三叔被你禍害的次數都數不清了,哪次不是你帶著我調皮的?阿瑪罰我可比罰你多!”不提還好,一提就是一部血淚史啊,雖然後來他知道了,阿瑪對兒子女兒要求不同,又因為女兒少,自然就偏疼些,但是小時候住在一處、和這丫頭一起玩,他明明隻大兩個月,可哥哥就是哥哥,出事了肯定是要兜著的。

“二嫂,你看,二哥這是賴皮呢,誰家當哥哥的會被妹妹領著搗蛋的?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