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寧願他是一個孬種。”吳豔芬有些無力的反駁。
她此刻的眼中已經添上絕望的表情。
作為一個外科醫生,她其實知道當一個巨大的外物強行進入人體的時候,對人體器官會造成多大的傷害。也就是因為清楚的知道這種危害程度,她也就能夠算出來她的兒子存活下來的概率有多大。
莫清琳的手一直輕輕的拍著吳豔芬的手背,作無聲的安慰。
“怎麼會這樣呢,我早就叫他不要做警察了,不要做警察了,他怎麼就不聽我的話呢。”吳豔芬有些頹廢的將自己的背部放在椅背上麵。
就連程臨海也是有些生無可戀的像自己的妻子一樣把自己的力氣放在椅背上麵。
“他做到了他想要做到的事情就好了。”程臨海身為一個男人,亦身為程路皓的父親,是能夠知道當初在兒子做出生吞U盤的決心的時候,大抵就是抱著一種赴死的心態吧。
這句話卻得來了吳豔芬的一個怒瞪。
在她的心中,什麼國家信仰、社會安定都沒有自己的兒子能夠平平安安度過這一生來得重要。
“這種時候,警方不應該派人過來對他進行保護的嗎?”在稍微冷靜下來以後,吳豔芬和普通的女人一樣都容易天馬行空的胡亂思考。
聽此,莫清琳下意識地環顧了一下四周,確實沒有看到任何警方派來保護的人出現。
因為自己對具體的情況也不是特別的了解,所以當下莫清琳隻是對此保持了沉默。
這個話題因為大家都沒有辦法思考出一個所以然,而唯一一個知情人現在還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麵等待著死神的判決,也就因此而擱淺了。
後來在場的三個人都沒有再引出任何的話題。
在外麵等候區的人其實都期盼著那一扇手術門能夠在等候的下一秒打開,繼而有帶著光芒的醫生走出來告訴自己:親愛的,裏麵的病人已經被我們救回來了,在接下來的日子裏隻需要好好休養就可以恢複成正常人的模樣了。
但是很明顯,這種事情在部分情況下並不會產生。
譬如現在,主刀醫生確實在眾人期待的眼神中出現了,但是他低垂著的腦袋卻讓觀察到這一細節的莫清琳的心中咯噠了一下。
“醫生,我孩子怎麼樣了?”當吳豔芬作為醫生的時候,她是作為這句話的聽眾。
而當她此刻作為一個病人家屬時候,這句話很自然的就從嘴邊花了出來。
“抱歉。”主刀醫生摘下了自己的醫用口罩以後,才將這句話說出來。
一聲沉重的歎息聲從那個男醫生的口中吐出來。
不祥的預感讓在場的另外三個人心中皆升起了不詳的預感。
果然,大家都聽見男醫生說的這麼一聲:“我們盡力了。”
頓時,吳豔芬有些站不住腳的晃了晃自己的身子,倘若不是程臨海在她的身後將妻子的身子給接住,她怕是現在就直直的坐在了地上了。
“不是可以救的嗎?器官衰竭我們就進行移植手術啊。”吳豔芬忽然揪著男醫生的手臂,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是不是你們弄錯了,你讓我進去看看,我也是醫生,我也懂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