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何小樂輕輕點了一下自己的頭，在她的臉上浮現出有些無趣的表情，和平常擺放出來的燦爛陽光不同，在黑夜中，她的表情相較於平常會更多了些陰沉，“你們是覺得，我打自己是不對的吧。”
說話的時候，何小樂將自己的睡衣袖子擼起來，一雙幹瘦的胳膊就這樣帶著青紫的傷痕赤裸裸的顯露在莫清琳的麵前。
“沒有覺得不對。隻是覺得，你可能會很疼。”莫清琳輕輕將自己略帶冰涼的手指指腹貼在何小樂的胳膊上麵。
“可我不疼啊。”何小樂抬起自己的眼睛和莫清琳對視，試圖讓她看見自己眼中的嚴肅與認真。
見此，莫清琳隻是輕輕抬起自己的右手食指點了一下何小樂的額頭：“你說不疼就不疼啦？下午我大力碰你的手臂的時候，你還皺了眉頭了呢。”
莫清琳其實心中能夠明白小姑娘現在的感受，大抵現在何小樂是處在一種生理痛覺與心理痛覺分離的狀態，就算身體本能告訴大家這個女孩子在受傷的時候還是會有痛覺，但是在小姑娘自己的心理，卻產生一種類似於“沒關係，我不痛”的心理提醒。
“為什麼要和同學下那個賭約？”莫清琳並沒有針對上麵的那個話題繼續深究，隻是問了小姑娘另外一個，她本人比較好奇的問題。
“好玩。”何小樂簡單的用兩個字回答。
似乎為了配合自己的答案，她甚至勾起了一抹笑容，讓莫清琳能夠感覺到自己心中因為這個賭約而產生的愉悅。
可是，何小樂卻在和莫清琳的對視中稍稍敗下陣來。
“好吧。我說實話。”小姑娘斂下了自己的眼眸，終是決定說出真相，“有一天，閔漠突然問我，我是不是感覺不到痛覺。”
何小樂在說話的時候，開始玩弄自己的手指：“我當時覺得，這個男孩子怎麼會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呢。我就決定無視他。可是，他竟然是一個纏人精，我就算是想要擺脫也沒有辦法擺脫。”
聽此，莫清琳的腦海中浮現出那個躲在自己母親的身後不敢說話的、看上去很內向的男孩子。
“姐姐，你可不要被他外表給欺騙了。”何小樂很快觀察出莫清琳眼中的遊離，頓時就在猜測她是不是在覺得那個閔漠不可能是一個纏人精，當下就開始給莫清琳繼續說明，“他在大人的麵前和在我們的麵前表現出來就是不一樣的人，有時候我都覺得那個人是一個精神分裂呢。”
聽到這裏，莫清琳輕輕抿了抿自己的嘴唇。
她開始懷疑自己將何小樂扔去一個殘疾人學校進行教育學習是不是正確的選擇。
畢竟在那樣的一個環境下，莫清琳並不能保證何小樂的同學究竟是生理上的殘疾、亦或者是心理上的殘疾。
“那個閔漠問了你那個問題之後呢？”莫清琳重新將何小樂引回了原本講故事的那條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