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旁人若是和百裏溟有過那種關係,這種時候避嫌都來不及,怎麼會可能還親自上門探望?
她沈雲初倒好,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和百裏溟有過婚約似的,身為一個寡、婦也不知道避讓,還自己主動找上門來關心曾經的“未婚夫”打的還是探病的幌子,就不怕被別人詬病?
如此昭著的野心,就差路人皆知了。
不過既然她敢來,謝如嫿也不能慫了,將人拒之門外更是不妥,想了想,她還是下令將人好生迎接進府,自己過去會客。
為顯尊重,謝如嫿還讓春花親自前去接人。
春花是江夏王府的家生丫鬟,沈雲初從前也見過,見是她出來迎接自己,沈雲初以為這是百裏溟的安排,鬆了口氣的同時,心底的某個地方也隱隱雀躍。
看來百裏溟還是很照顧自己的,不然何必派個臉熟的丫鬟照顧自己進門?從這點小事來看,或許百裏溟心裏從未忘卻過他們之間的情意。
沈雲初暗暗得意的想,可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
起因也不過是件平常的小事,謝如嫿如今住在清風苑,沈雲初要見她就得從原來的菱香園過來,沈雲初本也沒想太多,可走過菱香園的一路,見很多處的景色都與從前不同了,有些地方更是大作改動,讓她有種進了陌生之地的局促。
特別是菱香園廂房後的那片藥田,那是她從前最心儀的地方,眼下卻似乎剛翻過泥土,栽種的皆是她認不出的植物,就好像這兒已經成了別人的地盤了似的。
沈雲初心下便有些不舒服,也不知這股不舒服從何而來,就像被人侵占了領地,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
她狀似無意的問道:“這後院,若我沒記錯的話,以往種的是江南運過來的珍貴品種,金邊牡丹吧,現在種的是什麼?”
春花並不知她多想,笑著應道:“回誠王妃的話,原來這兒種的確實是金邊牡丹,不過現在種的都是藥材。”
“藥材?”
會有人拿藥材當觀賞植物?
見春花點頭,沈雲初突然反應過來什麼:“聽聞江夏王妃一手醫術獨步天下,連皇後娘娘都親自誇讚過,這麼說,這藥材是王妃種的了?”
“是的。”
沈雲初更不舒服了,將那千金難求的金邊牡丹換成毫無觀賞用途的藥材就算了,如今還變成這片毫無價值的藥田,謝如嫿懂不懂這兩者之間的品味和差價?
最重要的是,她才做這個王妃多久啊,就將王府的格局都給換了,她就這麼迫不及待的侵占領地,想宣誓主、權嗎?。
沈雲初心裏泛著一股酸意,麵上的笑容立刻就垮了下來,連進花廳的時候,眼角都帶著淡淡的傲慢。
看來這個謝如嫿,不容小覷。
春花告罪讓她稍坐,就去向王妃回話了,沈雲初便不客氣的自己落坐。
沒等一會兒,謝如嫿就過來了。
謝如嫿人未到,聲先至:“不知誠王妃過來,有失遠迎,實在失禮了,秋月,快上好茶來,誠王妃可是咱們江夏王府的貴客,需得好好招待。”
秋月領命下去,沈雲初微微起身見禮,謝如嫿回了一禮就笑道:“早就有心想請誠王妃過來坐坐,卻一直不得空,上次本妃在茶樓率先離開,並非不顧王妃顏麵,實在是突然發生了要事,還請誠王妃莫要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