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開坑之初,各種求分分,求作收文收等一係列收,倫家綠著眼睛打滾兒急求~~~

☆、海神占夢

這是一個海藍的世界。海藍的視野,海藍的琉璃屋瓦,海藍的人與神。

“海王要卜何事?”

海神款款道,冰藍的弱水自太皇氏像手中的銀瓶中涓涓流下,像一根細細得隨時都會斷的線。他用手接著那弱水,仔細的衝去手掌上並不存在的塵垢,動作如同他的說話聲一般,不疾不徐,從容而優雅。

“占夢。”海王道。

鮫人是以聲音絕麗而著稱的種族,然而即使是將海國中嗓音最為悅耳的鮫人的聲音加起來,也無法比擬海王聲音的美麗。這聲音空靈而豐美,仿佛能盛滿三千世界的溫柔雋永,然而此時卻因為話語的過於簡潔,而多了幾分鏗鏘果決之氣。海王坐在不遠處,尋常端穩的坐姿,卻仍是美得動人心魄。

太皇氏像之右是一海藍色石壇,上鏤空著水盆大小的孔穴,穴中盛滿了清澈通透的水,絲絲銀光在其中遊弋,蜿蜒如靈蛇。海神拿起一枚靈龜殼置於孔穴上方,放手,靈龜殼墜落,帶出一道幽綠的痕跡。在靈龜殼即將沾到孔穴中水之際,雪色的光華突然從水中噴薄而出,堅硬的龜殼瞬間四分五裂。

藍海色的長袖從雪光中拂過,海神抬手,看著掌心的靈龜殼殘片,海藍色的眉突然皺了皺:“海王夢到了什麼?”

“一顆星辰自西北的天空升起,鮮紅如血。”海王道,說話時他微微皺眉,眼中隱見鬱色,顯然覺得這個夢甚為不祥。

海神右手輕招,遠處幾案上水晶瓶中的美人葵隨著這個動作晃了晃,蔥翠的葉片脫離了柔嫩的枝條,在孔穴上空的方圓之地飛舞著,直舞成了一團柔綠的水霧。清透無塵的水麵映出紛亂的綠色光影,那些光影跳躍著,時聚時散,漸漸幻化出模糊的畫麵。海神看著水麵,眉心緊蹙,聲音中浮出一痕凝重:“東皇之西,不周之南,故人歸,天命現……”

“東皇之西,不周之南,”海王重複道,一枚葉片掠過他的眉眼,他探出三根手指拈住那片嫩綠,緩緩抬起輕藍色的眼眸,“莫非是洪荒神魔之戰的最後戰場,燭龍的埋骨之地委羽山?故人……煞魔燭九陰說來倒也算是故人,不過他已被封印了近十萬年,又怎會成為朕的天命?”

“海王說的不錯,”海神微笑,“所謂卜筮,其所見所求本就虛無,夢寐之事更是縹緲不定。說不定這夢隻是你的一段無意中重現的記憶,或者隻是一個單純的夢而已。”

ω思ω兔ω網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在ω線ω閱ω讀ω

“重現的記憶麼?”海王低聲重複,“倒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他輕輕搖頭,“事涉天下安危,還是不可掉以輕心,燭九陰當年被封印在何處?”

“在委羽山下的天門,我在封印上種了一株灑金碧桃,很好辨認。”海神道,“不過時隔多年,不知道那裏的地形會不會發生變化。”

海王目光微凝,道:“朕會派人去看看。”

“燭九陰最擅長幻化掩息之術,尋常人去根本看不出什麼異樣,反易為其所蠱惑,還請海王三思。”海神道,海藍的眉梢挑起,鄭重之中隱帶幾分不認同。

海王的聲音透出冷意:“朕會親自去一趟。”

海神聞言眼中現出幾縷好奇:“鮫人還未有王者登岸的先例,海王萬乘之尊,怕是輕易移駕不得的吧?”語氣淡淡,卻掩不住內中隱隱的關切,聽來甚是溫暖人心。但海王的眼神卻並不溫暖,反而因為這點關切而完全冷了下去:“這件事不勞禺京大人操心,告辭了。”言罷起身,轉身便欲離去。

“海王,你知道嗎?”海神禺京在海王走出兩步時突然開口,目光落在牆上嵌飾的珠蚌之上,久久不動一下,“今天看到你來,我還以為你是被大臣們求你成親的折子逼得無處可去,來我的幽篁殿避風頭的。”

他清楚的記得,十年前海王便是因為這個緣故躲在大將軍府上和天欲雪下了整整半個月的棋,直到那一幹大臣妥協才重新上朝。那樣少有而久違的孩子氣的執拗舉動,讓當時在神殿中祈福的他聽了之後也不禁莞爾。

海王腳步一頓,淡淡的道:“荒謬。”

頭也不回的扔下了這兩個字後,他便繼續向殿門走去,這一次再無遲疑。

“荒謬,”禺京嗬嗬的笑著,盯著石壇上水中的人影,“是很荒謬啊……”

眼前的海藍石壇是以一整塊天然的藍寶石粗粗切割砌成,未經仔細雕琢的寶石麵透著深沉如海的光色,上雕刻著或坐或立的天人,衣袂華美如雲。上方孔穴的四周刻著一隻首尾相銜的神鳥,鴻前、鱗後、雞喙、燕頷、蛇頸、鷹爪、龍尾、龜背、鳳嗓鴛思,鑲嵌以各色寶石,七彩備舉,美麗無匹,那是象征著太皇氏真身的神鳥皇凰。而在那孔穴之內所盛著的,則是相傳得自大自在天淨水聖湖中的天心聖水,由第一聖女攜入無毒天。其水清澈無塵,可觀萬物,通鬼神。

古老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