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海王發出一聲極輕的歎息,不再抽回手,沒有被抓住的另一隻手抬起,撫摸著他的頭頂:“傻孩子,你是朕最喜歡的弟弟,不要多想。”
“真的麼?”星崖似乎一下子神采煥發起來,歡叫著抱住海王的腰,他雖然身形瘦弱,站直時卻還要比海王高出一些:“那今晚我要和陛下一起睡!”他把頭埋在海王的頸側,嗅著他清冷的發香,低聲道,“星崖小時候陛下一直抱著我睡覺的,現在我長大了,陛下反而不肯和我一起睡,是因為星崖長醜了麼?”
“那是因為你長大了,不怕再做噩夢了。”海王有些好笑,聲線也輕柔了許多。
星崖抱著海王的手臂又加緊了幾分:“我不管,我就要陛下陪我睡。”
“好了好了,”海王像哄著不肯吃飯的小孩一般拍拍他的背,“朕陪你就是了,都多大了,怎麼還像個孩子。”
是夜,安樂宮的主人做了一個美夢,而祥佑宮的解憂公主卻砸了一晚上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看到這章的孩紙們必須謹記啊,這不是耽美文,這不是耽美文,真的不是耽美文…………………………………………………………………………………………………………………………………………………………(此話默念一百遍)
阿紫雖然愛看耽美但是絕對不會寫耽美,以為是耽美文的孩紙務必要cj一點哦~~~
那個,天欲雪、君莫愁就是八字不合的典型哦
☆、顏如舜華=思=兔=網=
十萬年來,東皇國一直是陸地上無可爭議的霸主,尤其是約莫二百年前登位的昭宗東皇祁,更是將東皇國推向了繼開國君主聖皇東皇玄囂之後的又一個頂峰。隻可惜斯人逝後,東皇國的運勢便是一降再降,先是百年天災,再是一任君主好淫,一任君主好戰。上一任君主更是繼承了先兩任的所有嗜好,不僅大興土木全國巡遊勞民傷財,而且荒淫無道恨不得將全天下女子都抓來供片刻之歡,連臣僚妻女都不放過。更有甚者,還以征戰為樂,偏偏屢戰屢敗,在位期間丟了百來座城,生生將大好江山丟了一小半。
說來也奇,一個荒唐若此的君主,竟然成為了東皇國建國十萬年以來有數的長壽皇帝之一,在位整整六十七年,最後還愣是沒有一點病痛的在睡夢中安樂而終,倒也算是有福之人。
隻可惜他的兒子東皇昭並沒有父皇那般福澤深厚,即位以來一直兢兢業業如履薄冰,每日裏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不敢有片刻鬆懈。可惜才能有限,自家父皇留下來的攤子又委實爛出了境界,即使他為了這副破碎山河差點把整條命都攤上,也不見有多大效果,隻能勉強維持住現有的局麵不再進一步的惡化下去。
正如海王所說的那樣,論內,東皇國國力大不如前;論外,東皇國祖上可是從陶唐國的前身伊祁王朝那裏搶來了江山,所以和這群烈山氏的子孫打了不下十萬年的仗,羽民國曾是前前任和前任東皇選定的開疆拓土的對象,兩國關係要是好了才是奇事——有了這兩個堪稱陸地最強國的敵人,哪個國家還嫌命長的敢與東皇國交好?如今的東皇國,說是內外交困江河日下也不為過。
所以,當海國的使者帶來海王將要親赴東皇國參加割鹿會的消息,各國都在忙著猜測這位神秘君主的用意時,整個東皇國則陷入了一片忙亂之中。因為他們很清楚,搏取到這位君主的支持,是東皇國解決現下困境最好的辦法。
在無毒天諸國之中,位於碧落海之下的海國是個獨特的存在。
大荒曆九萬九千九百一十年,雨師妾國丞相公子虐殺鮫奴,海王聞之,遣兵萬餘圍其都城十日,丞相府化為澤國,府中之人無一生還。
在各國史冊上都有著這樣的記載。
如果說東皇玄囂在位時的東皇國是天下霸主,萬國來朝天下歸心的話,那麼當七十九年前海國大軍從天而降圍困雨師妾國都城高京整整十日之時,整個大陸則感到了恐懼。直到現在各國都不知道,海國的兵馬是如何做到無聲無息的出現和消失,但他們很清楚,如果有一天這樣的手段用在他們自己身上,那國家絕對危矣。
此戰之後,原本因為身居海底而常為陸地諸國所忽視的海國,頓時浮出了各國國主的視野。沒有人知道這個神秘的國度究竟有多強大,但同樣的,也沒有人可以再度忽略它的存在。
朝廷重臣、大將軍田毅負責在海王登岸後護送他前往國都長洛,是以半月前便早早趕到布置好一切,在約定之日天還未明便率眾列隊海邊,等候海王的到來。這一等,便從黎明等到了正午。
海麵波濤洶湧,鹹腥的水沫幾乎弄濕了所有人的衣衫。日影在天空中轉移,不知何時,波浪漸漸平息,海麵浮起無數碎金。有微微的歌聲在鹹濕的空氣中掠起,婉轉甜美,如一片輕盈的羽毛,又似是一根透明的絲線,在海風中飄挪著,時近時遠,不可捉摸。
田毅精神一振,整了整衣襟,向前方看去。
然後,他看到了自己一生難忘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