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不好,而是不合適。禺京是聖靈玄水之體,在武學上卻沒有多少天分,但他的‘潮汐流’能操縱天下之水,真要動起手來,未必不是東皇玄囂的對手。在海中更是秉承天時地利威力倍增,除非是太皇氏、大荒聖女和燭九陰那樣的存在,不然沒有人會是他的敵手。還有‘風神訣’、‘炎舞’,威力都與《東皇十二式》在伯仲之間。”
顧纓道:“清澈所說俱是我聞所未聞、想亦未敢想之事,如此看來,玄纓怕是險些要做了井底之蛙了。隻是不知清澈所學又是其中的哪種功法?”
“都不是,”海王道,“我的修行功法名為‘淩波舞’,不過這套功法比較特殊,修習者雖然可以獲得不錯的力量,但永無飛升的可能,不適合教給你。”
顧纓不再問下去,低頭翻動著紙頁。東皇玄囂以武入道,所創功法亦是走以武證道之路。顧纓根骨奇佳,天分高明,正適合修行這套功法。《東皇十二式》顧名思義,共有十二式,每一式分別記錄一套威力絕大的劍法,每三式為一重境界,這四重境界分別為元動、元嬰、元始、元初。武修往往實力強橫,而《東皇十二式》中所記載的武學更是堪稱高明無雙,顧纓可以肯定,修習了這套功法之後的自己,絕對是同等級修仙者中最強大的存在。此時的他才意識到,海王究竟送給了自己怎樣一份巨大的財富。
“多謝海王相助。”他起身斂衽,肅容再次鄭重相謝。
海王揮手示意他坐下:“玄纓既然打定了主意,那擇日不如撞日,今日便開始修行吧。初次接觸仙術難保會出什麼差錯,我在旁邊看著,也好為你護法。不過在外間不方便,待用了晚飯之後,到裏間再開始吧。”
顧纓點頭。海王揮手撤了結界,不一會兒小二便將飯菜送了來,兩人草草吃了一些便吩咐將杯盤撤了下去,海王又重新設下了結界。
“可以開始了嗎?”顧纓盤膝坐在裏間的床榻上,問道。
“等等。”海王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拿起一隻茶杯,用茶水衝洗了兩遍,然後取出纖手刀,朝著左腕劃去。一股血味頓時在房間中彌漫,濃烈卻沒有尋常的血腥之味,反而帶著隱隱的奇異的芬芳。以纖手刀劃出的傷口也甚是奇怪,鮮血平靜的沿著傷口緩緩流下,血流細細,卻沒有半分凝固的意思。待得將那茶杯堪堪裝滿,海王手指從手腕上虛虛拂過,前一刻尚且血流不止的傷口頓時恢複如初。他左手虛握,茶杯瞬間空了,而攤開的左掌中則多了三顆殷紅的丹藥。
“這是含英丹。”海王道,將三粒丹藥向顧纓彈去,見後者伸手接住,便接著道,“修仙者入門時需逐漸引天地靈氣淬體,修成元嬰時有換骨天劫,飛升成仙前有苦海天劫。天下萬法相通,想來《東皇十二式》也是如此。這三枚含英丹贈你,到時記得含上一粒,可護你性命無憂。”見顧纓神色微動,不待他開口相謝便截道,“噙上一顆就開始吧。”
顧纓也知道初學仙術時淬體的重要,而根據《東皇十二式》的記載,引靈氣淬體的完美與否直接決定著日後修習術法時的威力和進境。雖然過程痛苦異常,但堅持下來便會受益無窮。當下依海王之言而行,緩緩閉上眼睛,按照《東皇十二式》上所記載的口訣運轉心神。
海王坐在一旁,不一會兒,少年的臉便因為體內經脈的急速擴張和天地靈氣的運轉而越來越紅,額角也沁出了淡淡的汗跡。就這樣行至中夜,一直閉目養神的海王突然麵色一變,淩空一掌拍出。與此同時,顧纓麵色一白,緩緩捂住胸口,嘴角沁出了一道血絲。他咳嗽了一聲,被汗水浸透的身體無力的歪倒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