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又一匹快馬疾馳而來。因為街道足夠寬敞,倒是沒有給行人造成困擾。
來人正是長孫赫。
“沐風!”
“你怎麽來了?”陳沐風臉上的笑容還沒有褪。
長孫赫握住他的手,“我,我,你家的事我已經知道了。我來向鎮國公夫人和鎮國公道謝。”
這人難得激動得結巴,秦勉和陳沐風忍不住都笑起來。
陳沐風笑完,臉一板,狐疑地看著長孫赫,“那事我才知道沒多久,你怎麽知道的?”
長孫赫捏緊他的手,“我可沒有在王府裏安插人手,不過,在對麵的鋪子裏安排了一個夥計,他看見你們家的管家一臉喜色地去往藥鋪的方向去,我才猜到是有好消息。”
陳沐風看在他確實在意自己的份上,輕哼一聲,沒有追究。
長孫赫對秦勉和雷鐵道:“今日來得急什麽都沒準備,改日我和沐風請二位喝酒。”
“好說。”
大夏國和土羅國的談判是兩個皇帝的事,也是文臣傘兵事,和秦勉、雷鐵都沒有太大的關係,夫夫倆隻出席了幾個宴會,吃吃喝喝。
因為孝惠帝的強硬態度,土羅國皇帝又十分不甘心,談判進行得很艱難。一直到五月上旬,仁光帝擔心再不回土羅國他的那幾個皇子又要不安分了,不得不鬆了口,割讓臨近兩國邊境的四大城給大夏國,並賠償白銀十億兩,分三年付清。否則,大夏國不介意再次揮兵西去。
仁光帝確實懼了雷天韌,在土羅國損失了三員捍將的情況下,雷天韌未必不能直接攻到土羅國的皇城裏去。
此外,土羅國的紫羅公主留了下來,被孝惠帝指給四皇子為側妃。
同一天,孝惠帝命人發了皇榜,會從土羅國的賠款裏拿出一部分作為陣亡將士的撫恤銀。
消息從皇宮裏傳出後,整個京城像過年一樣熱鬧。陳沐風名下的一家酒樓帶頭給所有客人打七折,其餘店鋪,不論是酒樓、茶館、米鋪……都跟著打折,不管是七折、八折,還是九折,又或是老板、客人,還是夥計,所有人眼中都透著一股子高興和驕傲,為大夏國占了上風而高興,為身為大夏國人而驕傲。哪怕是平常舍不得花錢去飯館吃飯的人也樂意叫上三五好友去飯館裏好好地慶祝一番。
兩日後,土羅國使者團踏上歸途。
京城的老百姓們夾道歡送,舞獅隊的大叔將大鈸對擊得哐當作響。
仁光帝瞧著他們臉上的歡喜神色隻覺得刺眼,但除了暗自嘆息一聲也無話可說。
談判順利地完成,秦勉和雷鐵都鬆了一口氣。
秦勉悄然將藥房和銀樓都賣掉後,和雷鐵每日若無其事地完成本職工作,旁人任憑誰也看不出他們即將請辭的跡象。
熬到六月上旬,估摸土羅國的使者團已經回了土羅國,雷鐵和秦勉一起進宮,求見孝惠帝。
“啟稟皇上,鎮國公和鎮國大將軍求見。”
孝惠帝很納悶,放下奏折,說道:“宣。”
“宣鎮國公和鎮國公夫人覲見——”
“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孝惠帝笑著問,“你們二人居然一起來了,所為何事?”
雷鐵開門見山,“啟稟皇上,微臣二人是來請辭的。”
李公公正準備上前給孝惠帝添茶,聞言一個趔趄摔趴在地上,趕緊爬起來跪好,“請皇上恕奴才失儀之罪。”
他低垂的臉上滿是震驚和難以置信。皇上賜鎮國公一家四口榮寵,他們一家如今可謂是全京城除了皇上以外最風光的人。他甚至還聽說不少大臣已經在琢磨著給自己的女兒和鎮國公家的兩位小公子結親!萬萬沒想到,鎮國公和鎮國公夫人居然會在此時請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