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他可是親眼看著藍夙淵半分情麵不留要怎麼把巫夔當場處刑的,這家夥哪兒來的自信覺得人家不會派人來追殺他?
腦子壞了?
巫夔挑眉,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十分蕩漾地說:“不過,如果我們小謝爾喜歡亡命天涯的戲碼呢,就讓我們來一場大逃亡吧!”
“……”我一點都不喜歡亡命天涯的戲碼,謝爾想,他越來越後悔當時腦子一熱衝出去救這個妖孽了。
又推了推巫夔,這回對方倒是沒有執意要抱緊他,謝爾退後幾步,漠然道:“我不知道你跟藍夙淵之間到底有什麼齟齬,也不管你到底為什麼要對族人做那些事。”
懶洋洋的鮫人勾著嘴角,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這次救你就算當初你在深海風暴救我的報答,從今後我們兩不相欠,各行其道,再見。”
說完謝爾打算立刻離開,然而巫夔卻顯然並不打算放他走。
“救命之恩已經兩不相欠,那麼,別的東西呢?”
“什麼?”謝爾露出些許困惑的表情。
巫夔勾勾手指,見金發少年並沒有乖乖跑過來,也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既然你這麼喜歡清算,那麼我送你的禮物,你拿什麼回禮呢。”
“禮物?”謝爾怔了怔,不由自主地開始回想那究竟是什麼東西,“我送給過你匕首。”
“不夠。”
“啊?”
“不夠。”巫夔不動聲色地來到謝爾麵前,神色嚴肅,“我把我最珍貴的東西送給了你,小謝爾,捫心自問,一把匕首是你最珍貴的東西嗎?”
被這麼一提醒,當日的情況重新浮現眼前,這個古古怪怪的男人,說著古古怪怪的話,做著古古怪怪的舉動。
所謂最珍貴的禮物到底是什麼,他可始終都沒見過,拿這個來留人,是不是太可笑了。
等等,他為什麼要在意巫夔拿什麼來留人?表現得好像他很想被挽留一樣?
謝爾忍不住皺眉,“你這是強盜邏輯,沒有道理我必須回贈你,更何況我根本不知道你所謂的最珍貴的東西是什麼。”
巫夔這次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靜靜地看著他,看得謝爾臉上漸漸泛起薄紅,忍不住想要移開臉,才輕聲問:“你真的不知道嗎?”
“我——”謝爾原以為自己會斬釘截鐵擲地有聲地說當然不知道,可忽然卻發現有點難以說出口。
那些雲山霧罩的、若隱若現的、似有還無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有沒有觸摸到過的東西,這一刻卻挑動了他心底無端的不安。
他還在猶豫,巫夔卻已經伸出雙手捧住了他的臉,在他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吻了下來。
謝爾的心亂了。
這對一個潛行者來說,幾乎是致命的。
心亂意味著無法掌握自己身體的節奏,無法控製自己呼吸的頻率,無法掌握自己的處境,將自己□裸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他完全沒有能夠好好來弄清楚這個吻,隻感覺自己一腳跌進了棉花裏,搖搖晃晃看不清晰。
手腳僵硬得忘了反抗。
這一輩子與別人最親密的接觸,無法是幼時在貧民窟為了生存而被拳打腳踢;進了訓練營與同伴搏擊廝殺;最溫暖時也隻是照顧著揚瑟爾,捏捏他肉呼呼的臉,發誓要保護這世上他唯一的弟弟。
其實像巫夔這種人,是他最不擅長應付的,不像敵人那樣可以直接清除就好,也不像朋友那樣能夠保持恰當的距離。
巫夔天生是破壞規矩的存在,他遊蕩在規矩方圓內外,時刻有著破壞性的危險,永遠都不按常理出牌。-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