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發生意外,還是盡量避免聚集在一處。
雖然不知道藍夙淵為何忽然又改變了主意,但影月顯然十分高興,行禮之後目送著他們的鮫皇以及他的伴侶先離開。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如故的白色建築,前幾次在楊深看來這裏真是詭氣森森,現在這裏麵的一切對他來說卻都是救命的工具。
楊深提溜著賽因斯,馬不停蹄地開始擺弄各種實驗儀器,把還是初次進來的謝爾也指揮得團團轉。
可憐隻是出去晃了一圈兒的巫夔美人兒,一回來傻了眼,兄弟連著老婆一起不見了,這可多驚悚!
等好不容易聯係上人在哪裏,悲劇的“前深受信重的藍皇陛下得力助手”巫夔大人天天換著麵具變著花樣兒試圖混進去找老婆,都被鎮在門口的冷麵鮫皇凍成了一團寒氣,欲求不滿地天天鬼哭狼嚎。
無處申冤的大預言師頓覺生無可戀,鬱悶之下隻好埋頭瘋狂工作,把重建銀藍之海、族民遷居的事情辦得驚天地泣鬼神地快。
而實驗室裏,同樣是奮力做事,幾個人卻做得十分安靜,所有的精神都放在數據的反饋上麵。
不知道為什麼,賽因斯最近倒是越來越乖巧越來越聽話了,就是情緒仿佛有些低落,哪怕楊深給他做了各種各樣的能量也不見開心,更是連歌兒都不哼了。
一門心思投入到實驗中的楊深雖然有注意到賽因斯的異狀,隻是沒時間多想,隻以為是他最近奴役這小光腦太過的緣故,於是隻能承諾他等實驗完成再給他做多多的能量。
等到銀藍之海的重建工作已經能依稀看出往日輪廓的時候,實驗室裏的楊深拿著手中小小一管藍色試劑,幾乎手都在抖。
謝爾抬手過來,幫忙握了一把,眼裏也流露出疲憊混雜著希冀的光芒。
“理論上來說,它應該能夠徹底消除他們身體裏那種時刻可能爆發的火焰困擾,同時保留他們得到的力量,可是——”楊深啞著嗓子,舔了舔嘴唇。
謝爾亦神色複雜地看著試劑,“可是沒有經過鮫人們親自試驗,誰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效果,又會不會有別的副作用。”
兩人同時沉默了,他們又不是奧斯頓,不可能喪心病狂地去抓幾個人做試驗;而如果自願的話,楊深也明白對於那些鮫人來說,如果消息傳出去,肯定有許多是十二萬分願意奉獻的。
但,在這之前,他準備好接受萬一生物試驗失敗的後果了嗎——楊深問自己。
是不是應該再繼續多研究一些,讓“應該能成功”向“絕對能成功”靠近,即使並沒有絕對的事,但起碼不停地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呢?
謝爾很明白楊深在糾結什麼,他走上前,接過他手中的試管放到一邊,剛想對他說些什麼,楊深忽然渾身一震,睜大雙眼,嘴巴微張,雙♪唇尚未完全開啟,喉嚨中的某個字也來不及吐出,就直直地僵著身子向後倒去!
幸好謝爾站在他身邊,眼疾手快地將人一撈,才避免了楊深落空,“楊深!”
實驗室外,藍夙淵心中警兆忽生,剛抬起頭,巫夔迅速地遊至他麵前,臉上沒有了鬼哭狼嚎時的不正經模樣,滿臉都是凝重。
身後遠遠地還有兩條身影,也在快速遊來,似乎是影月與嵐音。
“族民們忽然全都發起狂來,如同迷失了心智。”巫夔絲毫不停,簡潔地說。
話音剛落,嵐音與影月兩人已經衝至麵前,兩人臉上滿是扭曲的殺意,二話不說衝巫夔圍攻而上。
巫夔長尾一甩,將影月甩了出去,仰身狼狽地躲過以速度見長的嵐音,百忙之中抽空對藍夙淵補上兩個字,“全部。”
藍夙淵臉色冷沉,猛地出手一把抓住瘋狂狀態中的影月和嵐音,拍水將他們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