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姑全然不吃他那一套,也是一甩袖子負手於後,揚起下巴,眼中滿是冷光。“我如何?”
“哎……哎呀!”江竹溪嚇得砰的一下就摔了茶杯,一蹦蹦到兩人之間,攔住了沈北亭急聲道。“師兄!師兄!你不要惹她生氣!她是妖精呀!”
“你……”清姑一下子就愣住了,一身的傲氣仿佛煙消了一半。
“我……”說了兩個字又沒有話了,咬著嘴唇狠狠地看了兩人一眼,清姑身形一閃便化作了一道光消失了蹤跡。▂思▂兔▂網▂
“哼!”沈北亭餘怒未消,拉住了江竹溪的手道。“既然她是院子裏那棵梅樹,那這屋子也不必住了,跟我到京兆府去!”
他的話才落下,便有三道聲音同時道:
“不行!”
沈北亭氣惱地問:“為什麼?”
桑遲最先說道:“我晚上要跟你睡的,中間加一個人不舒服!”
“……”沈北亭驀地紅了臉,氣勢一下子沒有了,小聲叫道。“桑遲!”
“幹嘛?”桑遲皺眉道,“我說的是實話呀!”
“這個且不說,”謝洛城笑道,“府中諸多要事,年關來臨,更是事務冗雜,怎能留外人?更何況,你想叫這位小公子看我捉妖麼?要是桑遲忽然怎麼了,嚇到他怎麼辦?”
“這……”沈北亭暗自思量,不得不承認。“似乎也是。”
他無奈地轉頭望向江竹溪,江竹溪也道:“這……這宅子我不能不住,要是我不在,三姑他們就要來住了。我……我不能……”
沈北亭左右為難。
一邊是這宅子確實需要江竹溪鎮著,否則便要沒了祖產。另一邊卻是那梅花精蠻不講理。若是她再不許人進來探望,那怎麼辦?若是她將竹溪怎麼了,又怎麼辦?師父待他恩重如山,他怎能叫師父唯一的孩子有什麼閃失?
“北亭不必擔心,”謝洛城仿佛知曉他心中所想一般,笑道。“這位梅花精初初修成人形,法力不高,想取人性命,隻怕還要費一番力氣。待我在小公子身上下個防身的咒術,那小花精想傷他都難。你便放心吧,若是還擔心,那便來這邊住下吧。”
沈北亭歎了口氣道:“怎能住下?眼看著便是年關了,府中事務一堆一堆的。”
“總之你不必擔心啦!”桑遲叫道,“這小書生命中有個大劫,全靠那梅花精撐過去的。你若是將小書生弄走,隻怕還是害了他呢。”
“命中大劫?那是什麼?”沈北亭大驚,“要不要緊?”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就是知道了也不能說呀。泄露天機是要罰天劫的,我不想遭雷劈。五百歲的時候……”桑遲白著臉打了個抖,說道。“總之你不必擔心,有梅花精在就沒事。”
“可……”沈北亭說了個字,隻能歎息道,“那……洛城給小師弟下個防身的咒術吧。”
謝洛城點點頭,手指拈訣,口吐法咒,一道光線縈繞在江竹溪身上,待光芒消失便道:“好了。”
沈北亭不懂神鬼之事,但相信謝洛城和桑遲,見兩人點頭,那便不再說話了。一旁許久未出聲的樓向寒見狀說道:“既然事情已解決,那便回去吧。”
沈北亭聽到坊外頭已經在敲第三波暮鼓了,也隻能點頭,拉著江竹溪的手叮囑道:“遇到事情了,記得來找我。”
江竹溪點點頭,眼裏滿是不舍,希望沈北亭留下來卻又不敢說。將一行人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