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把幺弦撥,怨極弦能說?天不老,情難絕……”

“昭明說他終極一生都未曾得到,其實我覺得他已經得到了。”謝洛城忽然說道,“瘐維揚待他,是真心的。”

樓向寒點頭:“嗯。”

“昭明從前想要君臨天下,後來想要真心,這些他現在都已經得到了。他說的終極一生都未曾得到的,大概是幸福美滿吧。昨晚也是這樣好的月光,他找我去,淨扯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看我不耐煩了,才忽然跟我說,洛城,你說什麼才是幸福呢?不等我回答,他就自己說道:是花長好月長圓,年年相守人長久呀。”

謝洛城歎了口氣,繼續道:“他說,他雖然君臨天下,九重至尊,但既不能叫花長好月長圓,現如今,連人長久也做不到。若是花不能長開,月不能長圓,便隻有人長久,也是好極了的。可是他現在,莫要說長久,怕就是這兩三年之間的事了……這大概才是他終極一生都得不到的東西吧。”

樓向寒道:“幸福不一定要長久相守。”

“嗯,有時一瞬敵得過一生,這要看人怎麼想。但愛應該是千秋不移的,無論是不是相守。”謝洛城歎了口氣,“我其實,也有些擔心。”

“擔心也無用。”樓向寒難得一次說了喪氣的話,緊了緊手。謝洛城望了他一眼,心中明白。

幸虧還有人是能長久相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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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寫得我心力交瘁,昨晚工作組裏又吵架,以後每天都要擠地鐵上班啊!!!

☆、惡-鵲橋仙-01

如今已是深秋,寒煙衰草凝碧,見不到秋高氣爽的晴空。謝洛城與樓向寒帶著一隊百人的士兵,正往長安東郊趕去。

是什麼事情能勞得動京兆尹與幽明子雙

雙出動呢?

這還要從早上說起。

這一日的早上如同往常,謝洛城與樓向寒起了床便與沈北亭,桑遲吃早飯。

京兆府的早飯,隻有白粥麵糊與胡餅饅頭。

樓向寒剛端起粥,便有衙差急匆匆地跑進來報道:“稟大人,吏部……”

他話還沒說完,便有人在門外喝道:“樓向寒何在?”

話語裏仿佛是個尋仇的莽漢。沈謝二人對望一眼,沈北亭微微皺眉,,桑遲的筷子啪的一聲拍在桌上,整個人都要跳起來。“什麼人敢在我京兆府放肆?!”

腳步聲從門口傳來,四人轉頭,隻見一個紫袍玉帶的中年官吏腆著肚子走了進來,後麵跟著一隊隨從。一行人的衣袍掃得地上的塵土都要飛滿天了,好不囂張跋扈。

樓向寒站起拱手道:“殷尚書。”

“嗯。”殷晗點點頭,大刺刺地走到上頭的主位坐下,隨手敲了敲茶幾,不滿道:“茶呢?”

聞言,謝洛城低頭吃糊,桑遲眼一瞪就要說話,卻被沈北亭捏了捏手,遞過了一塊胡餅。樓向寒看著眾人,心中笑著歎了口氣,麵上卻未曾鬆懈,等殷晗臉上閃過了惱怒,才冷淡道:“殷尚書不在吏部值守,到京兆府來為何?”

殷晗忍了一口氣,問道:“你這京兆府有多少兵馬?離開給我帶出城去!”

樓向寒拱手道:“請殷尚書出示聖上賜的羽英令,否則無權調動京兆府兵馬。”

“你!”殷晗一拍桌子,站起怒道。“你個小小的京兆尹,竟敢不停本官的話?”

“這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