餌。結果山賊是抓到了,殷三小姐卻也就這麼活生生地掉下懸崖,沒了。”
“為了抓群山賊居然將自己女兒送入虎口?可恨呐可恨!簡直滅絕人性!你們揚州百姓怎麼不告發?竟看得過去?”
“你怎麼不想想當時是誰在……”
“唉……當時的世道……不過如今可總算是報應了。你若不說這事,我還可憐殷晗,覺著他未免有些無辜。畢竟當時不敢追隨聖上的人,曆年來在文書上出紕漏的,在小事上違背製書的,全都多了去,偏偏他給太尉抓住了。如今聽你這麼說,我卻著實覺得他活該。”
“說起殷晗的女兒……”
“怎地欲言又止?我等之間同氣連枝,還有何不能說的?”
“度景兄見諒,我非是為自己,隻是怕給我家大人添麻煩。聽你們方才說到殷晗的女兒,我才想起,約十日前,殷晗曾到京兆府報案,說他家女兒給山賊擄走了,要樓大人親自帶人去圍捕。”
“什麼?竟有這事?樓大人可去了?”
“去了,帶了一百人,與府裏的醫學博士一同去了。現在樓大人與醫學博士回來了,那一百人卻還在那鵲山駐紮著呢。”
“樓大人隻怕是給他騙了!殷晗家中如今隻剩兩個兒子,哪來的女兒?他女兒早給他害死了!這山賊之說隻怕是殷晗給捏造的,不知要害誰呢!”
“如此說來豈不是假公濟私?這罪名可又多了一條!我這就回去稟報少丞!”
謝洛城聽得一群文士紛紛叫好,匆匆離去,便也起身付賬。明日,大約也不用來了。
大明宮中,瘐維揚問樓向寒:“那殷晗到底惹到你們哪裏了?竟惹得你們倆如此大動幹戈。”
“無事。”樓向寒道,“不過就是做了些傷天害理之事。”
“不說也罷。”瘐維揚道,“總之敢輕視他的人,無論過往還是如今,我都不會放過!”
樓向寒搖搖頭,道:“殷晗乃是罪有應得,你卻不該妄增殺戮,牽連無辜。”
“不必你教訓我。”瘐維揚冷然,忽然又低聲道,“如今我豈敢再增罪孽?”
他隻恨不得砌浮圖塔千層,隻求上天再給他一點時間。
樓向寒默然,伸手拍了拍瘐維揚的肩,不做聲地走了。
另一邊,謝洛城將黎大娘熬的湯水端給殷纖雲,笑道:“不必客氣,你如今身懷有孕,需好好照顧自己。京兆府不能叫你們下山已是愧疚,這一點補湯,不過是我們的一點補償。”
殷纖雲十分愧疚,又不敢不受,隻能不斷道謝。
“謝先生,”裴煥問道,“我們夫妻還需在這鵲山呆多久?”
眼看著就是深秋了,雖然有京兆府送來的禦寒之物,卻終究不能久呆。
“這個還沒有確切的定數,不過……”謝洛城笑道,“一定不會太久,有樓大人在呢。”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忘記說了。
【製書】是皇帝頒布命令的一種,比詔書等級低一點,大多時候用於獎賞冊封之類的。唐朝的時候官員犯罪,其中有一條就是“違背製書”,就是皇帝下了某個命令但是官員沒有切實履行,這個按情況可以處以徙刑兩年。(是徙刑,不是徒刑,沒記錯應該就是流放的意思?)
我一時想不起有什麼是小錯,不容易察覺,但是又能叫人丟官的,於是就用了這個罪名。。。
【醫學博士】不是我們現在的學位啦,是唐朝京兆府裏的一個小官,秩從九品下,具體幹嘛。。。我也不知道,書裏沒說,這裏暫時不用他的職責,所以我也沒有查。可能將來要用的話我就胡編一下當做是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