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日才被謝洛城咒術破了偽裝的皮相,又被湛瀘刺傷,今日出現,便是頭頂戒疤身著僧衣的樣子,不是那年輕俊朗的公子文人。
了塵見狀,隻當他這些年來過的十分艱難,宣了個佛號道:“本覺,你可知這許多年來,大興善寺一直在尋找你的下落?多年夙願一朝實現,當真是佛祖保佑。”
“哼,尋找我的下落?”本覺冷笑道,“說得真好聽。了塵,昔日在大興善寺,我雖然被師父管得最嚴,心裏最厭惡的,卻是你,你知曉麼?”
了塵微微一笑,一副寬容仁厚、慈悲為懷的樣子。“阿彌陀佛。”
“你就不必在我麵前裝出一副慈悲的樣子了,你是什麼東西,我還不清楚?”本覺冷聲道,“口蜜腹劍、心胸狹隘,當年你怎麼坐上監寺之位的,要我親口說出來麼?”
謝洛城聞言驚訝,轉頭望向樓向寒:當年了塵做了什麼才坐上監寺之位的?
“當年……”樓向寒攤開他的手心寫道,“紫後執政之時,大興善寺本決心置身事外,不理會皇室之爭。以了因大師及前代掌門覺海大師沉醉於佛經翻譯,避世不出。但了塵大師卻帶著一群僧人為紫後效力,同時又暗中支持聖上……”
哇!謝洛城睜大眼,這了塵挺了不起的嘛。明裏倒向紫後暗中支持昭明,最後紫後倒了還能繼續被瘐維揚重用,這兩麵三刀的功夫,一般人真比不上。
樓向寒眼中含笑地責怪:兩麵三刀也是誇獎的詞麼?
謝洛城撇撇嘴,小聲問道:“你怎麼……”知道的?二十年之前,你也不過是個小孩子。
剩下的話被樓向寒捂住了嘴。樓向寒無奈地看著他:你是想叫人知道我們在一旁偷聽麼?本覺的修為不淺啊。
謝洛城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樓向寒的掌心,滿意地看到樓向寒眼中閃起了某種光彩,這才笑著眨了眨眼,示意他看地下。
就在樓謝二人無聲對話之時,不知了塵與本覺起了什麼爭執。兩人轉頭之時隻見了塵臉色一變,聲音裏也沒有了起初的溫和慈愛,隻是強笑道:“本覺,你師父說你魔性過甚,當真一點不錯!”
“我師父是當世高僧,雖是佛眼佛心佛骨,一輩子看透的,也不過就是個我而已。對於其他人,都跟瞎子一樣,有眼無珠。”本覺道,“否則的話,當年怎麼會聽了你的話,做那什麼勞什子住持?就好好的做個一避世和尚不好麼?偏要卷入這肮髒的紅塵中,日日受氣!”
“你既說這紅塵俗世肮髒,不如皈依我佛,回大興善寺如何?”了塵循循善誘,“佛門淨地,菩提佛光之下,自然不會受這紅塵的紛擾。何況如今師兄病重,我又垂垂老矣,寺院中德才兼備者,除了你再找不出其他人。你若是回到寺裏,我擔保你接任下一任掌門。大興善寺乃是皇家寺廟,做大興善寺的住持無論如何也不會辱沒了你的。”
“你還是這般會算計。”本局冷笑道,“一身的世俗肮髒氣,怎麼也配與我師父齊名?”
了塵微怒,沉聲道:“我總算也是你師叔!”你如何一點尊敬之意也沒有?
“哈哈——”本覺大笑道,“了塵,你若真是我師叔,尤其會不知本覺本性狂妄,目中無人慣了。再說了,你以為你的秉性,也配得到我的敬重?”
他揚首冷笑道:“不錯,紅塵俗世肮髒汙穢,但這世間又有哪一處是幹淨的?縱然是號稱佛門淨地的大興善寺,還不是一樣有你們這些披著袈裟的權利客在爭權奪勢?比起大興善寺的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