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夜空,找不到一顆繁星。黑暗的世界,充滿冷漠。今晚的夜,格外淒涼。
蒼天古樹之下,一名少年緊閉雙眼,就這麼靜靜的坐著,如磐石一般堅定。冷風吹過,少年滿頭銀發飛舞。
陡然間,一陣驚雷劃破夜空,雷光下,少年稚嫩的臉上充滿冷漠。稀稀落落的雨水自天際落下,雨水落在古樹之上,再順著樹幹落在少年臉上。少年沒有察覺,就這麼坐著,坐著,仿佛亙古從未改變。
雨越下越大,整個世界除了雨聲之外,再也聽不到一絲聲響,寂靜的黑夜下透露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孤獨。
夜,愈發的冷了。
“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清脆的聲音好似天外之籟,黑暗的世界也因此增添了幾抹光芒。
丁莫塵感覺一股熟悉的香味從身後傳來,睜開眼,抬起頭,一把白色的雨傘靜靜屹立在他的頭上,為他遮去了冰冷的雨水。
“這麼冰冷的雨,又何來燕子。”丁莫塵沒有回頭,因為即使不用回頭,他也能知道是誰為他撐傘。所謂聞香識人,除了她,恐怕再沒有人擁有這種香味。
“誰說沒有燕子啊,現在為你撐傘的,不正是燕子麼。”少女俏皮一笑,掏出手帕為丁莫塵擦去臉上的雨水,動作說不出的溫柔。
少女很美,美得驚心動魄,哪怕稍顯稚嫩,但亦是傾國傾城。芊芊長發散落雙肩,絕美麵容略微帶點嬰兒肥,靈動的雙眼如星辰般耀眼,再配上一件嫩綠色的長裙,恐怕哪個男人看了都會興起一股保護的欲、望。
隻是丁莫塵沒有因為少女的話擁有絲毫的變化,依舊那麼冷漠,如寒冰一般冷漠。
“想必你已經知道我的遭遇了吧,我不需要你可憐我。”丁莫塵的聲音有些沙啞,在卑泠沁揮下劍的那一刻起就意味著他不再值得別人尊重。丁莫塵的世界沒有愛,或許在他母親離去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感覺不到愛了,有的隻是尊嚴、還有可憐。
“沒想到你會變成這樣,一點點挫折就可以把你擊倒。你沒有值得我可憐的地方,我也不是因為可憐你才來找你。我是發自內心的愛你,不過我喜歡的是那個不管遇到什麼困難都很自信的丁莫塵,我喜歡的是那個遇到猛虎野獸也可以擋在我身前的丁莫塵,而不是這個隻會自哀自怨的廢物。”姚清燕拋開雨傘,從身後輕輕抱住丁莫塵,絕美的臉上閃過些許不忍,看見丁莫塵現在的樣子,她真的很心痛。
雨,肆意揮灑在天地間。澆灌了世界,淋濕了雨幕下緊緊相依的兩人。
看見姚清燕心痛的模樣,丁莫塵心中一震,內心深處的某個地方好像被針刺了一下,一顆愛的種子正在慢慢發芽。
他知道姚清燕喜歡自己,隻是他不知道,在他如此落魄的情況下,姚清燕還會一如既往的愛著自己。丁莫塵冰徹多年的心終於在少女真愛的滋潤下慢慢融化。
“我都這樣了,還有希望複原麼?”丁莫塵雙目之內充斥著迷茫,他不知道自己前方的路該怎麼走,經脈全斷的他與廢物無異,曾經的豪言壯語在此時早已化為空氣融入天地消失不見。
“當然有希望, 人的一生很長,需要經曆的挫折何止千萬。隻要心還在,毅力不散,不管什麼樣的困難都是可以解決的。”姚清燕雙眸一亮,她感覺到丁莫塵充滿死氣的身上再次出現了一抹生機,她知道曾經那個自信的丁莫塵終於要回來了。
“燕燕,謝謝你,我的情況有些不同,不是擁有毅力就可以解決的。”丁莫塵的情緒有些低落,昔日天才一瞬間變成廢物,他沒有一蹶不振已經說明了他毅力不凡。
“謝我幹嘛,如果沒有你,五年之前恐怕我已經葬身在魔獸的肚子裏了。莫塵哥哥,你知道道印師嗎?”姚清燕稚嫩的臉上閃過一絲喜悅,她認識丁莫塵已經五年了,記憶裏的丁莫塵一直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模樣,今天這副親近的樣子還是第一次看見。
“道印者,乃集天地之力彙成大道。治百病,改生死,變輪回,俯視蒼生。其能力通天徹地,是為八荒第一大能。”丁莫塵有些疑惑的望著姚清燕,伸手輕輕為其撣去發絲間的雨水,冷酷的臉龐出現一抹難得的溫柔。
“莫塵哥哥......”姚清燕宛如受驚的小鳥,嬌羞的鑽進丁莫塵的懷中,她的年齡不大,接觸的人也不多,第一次與異性這麼親密的接觸難免有些羞澀,一時間趴在丁莫塵懷中抬不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