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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黑棺中的解空彌緊閉著雙眼,柔美的臉部線條,白色的發淩亂的貼在他的額頭,充盈著讓人想要觸摸的空氣感。解空彌像是睡著了一般,安靜地躺在裏麵,平靜的模樣,是她從未見過的安詳。
【你什麼時候回來?】
【等晚宴結束後,我便會盡快趕回來。】
記憶中的話語,仿佛回響在耳畔,褪了色的畫麵被一層一層的翻掘出來,刻入心坎的記憶,一切都如同昨天曆曆在目。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從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仿佛心在滴著鮮血。
放在身側的手指無意識的動了動,迦南蹲在黑棺的邊沿,近距離的看著他。伸出的手輕輕撫上他的臉頰……好冰。
輕輕撫摸著解空彌冰冷的側臉,那沙啞的聲音細微的似乎要消失一般,她輕輕低喃著。
“回來的好晚呢,空彌。”
巴利安的那個狙擊手被帶到小黑屋裏關起來之後,迦南並沒有直接去見他。反而是像往常一樣,該怎麼過就怎麼過。
解空彌被帶回來的一天後,舉行了葬禮。
正直十一月份的意大利伴隨著綿延的小雨讓墓園顯得更加冷清。
解空彌的葬禮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準備,隻是按照最簡單的步驟來了一個過場。一個執事的葬禮本該如此,但意外的來了幾個不該出現在此的家夥,比如說密魯菲奧雷家族的首領白蘭·傑索,比如說——彭格列家族的首領沢田綱吉以及跟著他來的幾個守護者。
枝葉間灑下的斑駁陽光並沒有它應有的溫度,而是帶著令人戰栗的凝寒。夾雜在空氣中淡淡的茶香月季的清香清清冷冷,混合著雨水的濕氣與泥土青草的氣息,讓人變得有些恍惚。
身著一身黑色衣衫的迦南舉著解空彌常用的那把黑傘站在草地上,看著幾個黑衣人抬著黑色的棺材走到了墓碑前的那個長方形的土坑前。
身側傳來了輕輕地啜泣聲,斷斷續續的,帶著一股隱忍壓抑的味道。
迦南略微側頭朝身側的人看去,穿著黑色長裙,黑色鬆糕鞋的芙羅拉抿著嘴,紅彤彤的鼻頭與紅紅的眼眶讓迦南沉默了一下,這種時候一點反應都沒有的話,會顯得太冷血麼?明明是自己的執事,明明跟著自己那麼久,而當他下葬的時候,為他哭泣的卻不是自己。
是不想哭,還是……已經厭倦了?再或者,潛意識認為他並沒有離開自己?
墓園很靜,除了淅淅瀝瀝的雨聲,什麼都聽不見。
站在墓碑前的牧師手中捧著一本聖經,嚴肅的為麵前已放入墓坑中的棺材做著彌撒,從牧師的口中傳出令人為之肅穆的低沉聲音。
“我謝天主,我感天主。今日臨我胸中,比死後援我升天,厥恩更親,厥功更大。”
牧師一手拿著聖經,一手虔誠的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我今永時、永日、永歲,常憶天主救贖之奇愛,常思聖母敬供之隆情,常如三王來朝之盛禮。周日存想,一生不變。庶得天主,常存我心,常持我口,常保我身。”
“阿門……”
問起迦南信不信神,她會毫不猶豫的告訴你她信。
潛意識裏的,對於神明的敬畏感,讓她不敢隨意的做出背叛神明的事情,同時又對神明所安排的命運感到不甘以及厭惡。
彌撒儀式的完畢,裝著解空彌的棺材很快被泥土掩埋。
墓園裏靜靜的下著雨,猶如煙霧彌漫一般的街角旁潛伏著孤獨的聲息。顆顆晶瑩的水滴打在黑色的大傘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她仿佛絲毫沒有察覺,仿若是在和他道別一般,她依依不舍的,。隻是靜靜的佇立在這場瓢潑大雨中,看著那塊屬於解空彌的黑色大理石墓碑。
有什麼人朝她走來,熟悉的氣息劃破了雨的屏障,停在了她的身後。
兩個人都沒有聲音,那個人隻是站在她的身後,欲言又止。
“你是來道歉的,還是來贖罪的?”
“……對不起。”
“你知道我不會原諒你。”迦南舉著黑色的大傘轉過身,大傘在她的身上灑下一片陰影讓她的表情在黑暗中顯得有些模糊不清,“即便解空彌活過來也不可能。”
“我知道。”
“既然都知道,那麼彭格列十代目,您究竟是為何而來?”
“……”
沢田綱吉啞口無言,一切的一切,都是人人所知的事實,他沒有辦法做任何的辯解,是他安排的狙擊手,是他在辦公室放上73射線,一切都是他做的。目標錯誤卻是他沒有想到的。
看著啞口無言的沢田綱吉,迦南笑了。
“想要我原諒你,用你的命來償還解空彌的命怎麼樣?”
那壓抑著的聲音,是抱歉,亦或者是他的決心。
“我知道了。”
正文 第四十一章 .更深的黑暗
巴利安的那個狙擊手被帶到小黑屋裏關起來之後,迦南並沒有直接去見他。反而是像往常一樣,該怎麼過就怎麼過。
在中國古代有一種刑罰,叫做站刑,這種刑罰一般用來折磨人的精神心智,或者是用於逼供的場麵。由於這種刑罰並不見血,所以在暗地裏受到一些貴族家族的廣泛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