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甩那個女人耳光,我聽那個女人說了,她不光搶走了你,還搶走了她男朋友。竺葉是真該死,我沒有做錯……”

張恒君心裏又氣又痛,揚手就給了她一巴掌,聲音裏滿是失望:“我把你接出來想給你好生活,我努力工作接廣告接劇本給你治病是想讓你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將來我可以昂首挺胸把你交給能對你後半生負責人,可是現你幹了什麼?”

“竺葉給了夏施施一耳光,現你也給了我這個哥哥一巴掌。如果早知道你會變得這樣偏執,我就不會接你出來,不會任由你胡作非為,說到底,這全是我錯……”會麵室裏,素來優雅穩重頂級巨星張恒君,淚如雨下,一下下抽著自己臉,滿是愧疚。

張菁菁還試圖為自己辯解:“哥,你別這樣,你別自責,是我錯了,可那是竺葉那個賤人有錯先,我隻是看不過去懲罰她而已,這一切都是她罪有應得,是她為當年拋棄你害你出車禍應該付出代價!咱們都無需自責!”

他終於意識到這個妹妹已經陷入魔怔,渾身力氣都被抽走了一般抬頭看她,眼裏是酸楚,是悔恨:“我多想一耳光把你打醒,可我不會,菁菁,我不是來救你出獄,隻是來告訴你,我為有這樣一個妹妹感到恥辱,讓我無法麵對世人不是竺葉,不是別什麼人,而是你張菁菁。”

說完之後起身,再也沒有回頭。

張菁菁從被抓進來到現一下都沒流過眼淚,可看著他決絕背影終於慟哭,帶著手銬雙手瘦骨嶙峋,掩麵嗚咽著開口:“哥,不要拋下我,不要,我錯了我再也不這樣了哥……”

張恒君去了閔隊長辦公室,親自拜托這位大隊長:“菁菁現是術後大病初愈,情緒也很不穩定,我怕她會再次傷害別人,閔隊長能幫忙給她單獨一個房間嗎?”

閔隊長一聽他說這事兒也長長鬆了口氣,他生怕要求保釋或是起了別念頭,那他夾中間就為難了。所以他很痛應了:“這個沒問題,我也會給她安排醫生,對了,到時候公審時候張先生需不需要請個律師?”

張恒君搖頭,疲憊至極:“不用了,她犯了罪就該伏法,按照一般程序來吧。”

……

C市是有名旅遊城市,風景宜人空氣清,是全國排名第一理想居住地,所以他當初才會選擇把菁菁送到這裏休養。

張恒君車上時候頹廢得很,窗外樹木刷刷後退都讓他看得有些累,他想,這一輩子,大抵是沒有那份去見她勇氣了。

“小哥上哪去啊,我看您是去看了親人吧?我那不爭氣兒子也裏麵待著呢,是肇事逃逸,把人家撞成殘疾了,判了三年。當初我得知消息時候也跟你似難過,恨不得一腳踹死算了,可是又有什麼法子,畢竟是身上掉下來一塊兒肉。我也隻能替他給那家人補償了,天天沒日沒夜多跑幾趟,也就能多彌補一些心理歉疚了。”司機是個五六十多歲小老頭,嘮嘮叨叨個沒完。

本來要往機場去張恒君卻又忽然轉變了心意:“去市中心醫院。”

……

“我不要吃柚子,我想吃橘子!”竺葉態度很堅決。

李君城拿著一瓣剝好柚子,態度是穩如泰山:“橘子上火,你現隻有兩個選擇。”

竺葉趕緊表態:“我選B!”

他放下柚子,擦了擦被汁水沾上手:“A是吃柚子降降火,B是明天出不了院了。”

昨晚上兩人輪流往地上摔基本上屁股都已經青紫了,竺葉趕緊拿起他剛放下柚子,呼哧呼哧跟啃西瓜似狼吞虎咽。

跟李君城擠一張病床神馬簡直是件把人虐ry事情!

“嘖嘖,瞧瞧你這台風過境樣子,不知道還以為我不管飯呢。安生待著,我這就去跟醫生商量商量你出院事情。媽蛋這床把老子腰都折騰斷了!對了,我隱隱有點印象,你昨晚上是不是踹我了?”

“沒有!”竺葉堅決否認。

“那我怎麼模模糊糊覺著好幾回都是睡地上呢?難道是做噩夢?”他摸著後腦勺一臉疑惑出門了。

竺葉長呼一口氣,這要是讓他知道真是自己踹,那小命就玩完嘍!

……

李君城一出病房門就看到不願意見人了,見對方有無視自己意思便攔跟前:“張先生,你見她之前,先跟我找個地方聊聊吧。”

這話可不是商量語氣。

後李君城帶他去了醫院天台,醫院是68層,樓頂望下去芸芸眾生狀如螻蟻。遠處連綿山脈色澤如黛,吸進鼻子裏空氣清得像仙氣,讓人通體舒暢。

李君城一直都沒開口,等著對方。

張恒君踟躕了一下,終於問了出來:“她還好嗎?”

聲音澀得像蒼老了十歲。

可李君城完全沒有憐憫意思,看著自己大情敵頹廢得不成樣子心裏就無比暗爽,趁機落井下石:“不好,一點都不好,渾身青紫都是傷,看一眼我心都碎了。而且創傷後遺症十分嚴重,有選擇性失憶。對於那天事情都記不住了,但潛意識裏恐懼和排斥。”

“都是我錯……”張恒君是愧疚得立時死了心都有。

“所以我才把你攔著,醫生說她現完全受不了刺激,關於那天所有一切都會刺激到她,甚至讓症狀嚴重了。害怕觸碰,害怕下雨,害怕黑暗,晚上要亮一整晚上燈才行。好不容易睡著了還直做噩夢,半夜嚇醒了好幾回。”李君城越說表情越悲傷,似乎對她所遭受苦痛感同身受,“好這隻是一個過渡期,我會好好守著她,她完全康複之前,你就別去刺激她了。”